我听见屋内有人哭,疑思越发加重。
难不成四姨太动用了私刑,将犯错的下人囚禁在屋里。此番一想,怒火一触即燃。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父亲一向不赞同对下人滥动私刑,若当真发现四姨太动用私刑,也好拿此让父亲教训她。
“来人!把屋子打开!”我扯高嗓门喊道。
喊声惊扰了所有人,她们陆续开了房门,披着睡衣拖着拖鞋跑了来。
人中自然少不了那位四姨太。
只见她睡眼惺松地朝我步来,一边打哈欠,一边伸懒腰。
一件丝质睡衣披在肩头,不时透出里面的蕾丝内衣和胸前的两团丰满,白晳的皮肤,若隐若现,加上那头波浪卷发,说不出有多撩人feng骚。
再看她那不盈而握的纤腰,果真柔软的如同蛇。
想到蛇,一身鸡皮疙瘩乍起,我居然不敢再看她。
“大小姐这是要干什么?”四姨太懒洋洋地说。
“这是我家,还有我不能进的屋子?我今就要进这屋子!”我仰着鼻孔冲她嚷道。
四姨太抚了抚落在肩头的卷发,扭着蛇腰朝我又靠近些。
“可想清楚了!若是没寻到什么把柄,回头自个跟大帅去说!别弄得一府子的人跟着你半夜发疯!”
想拿话吓唬我,哼,我才不怕!就是父亲知道,不过就是训一顿。眼下证据确凿,我又怎能错过。
“心虚了,害怕了!”我笑着说。
她嘴角泛起冷意,勾勾嘴:“大小姐别后悔!开门!”
在她一声令下,身边的下人取了钥匙开锁。
随着门锁被打开,我的心也被提得紧紧。
屋内黑呼呼地,除了几件不常用的家舍,竟再无其他。
我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唤人拿了台烛灯,凑着灯光挨个查看,最后竟连四周的墙面也不放过。
可惜终究寻不到什么,眉头不时拧紧。
她见我一脸灰怯,没放过损我。
说了一大通伤我面子的话,还说明日要跟父亲说,不行就让我出去住。
我没将她的话听进心里,转身回到自己屋里。
我相信自己没有听错,那屋子确实有古怪,却不知为何开了门,什么都没有?
这一夜的怪事还真不少。
再次想到那个黑影人,想到那猫叫声,那小屋怪异的申吟……一一都绞结一起,埋进我脑海,怎么都挥之不去。
我奇怪,那么大声的猫叫,为何只有我一人听到?
带着一肚子疑问,我翻来覆去,直至天亮那会才迷迷糊糊睡去。
父亲回府时我刚好在吃早饭,他一见到我,一张脸铁青。
那位四姨太的嘴实在快,看来少不了要被训斥了。
果然等我早饭一吃完,父亲便唤我去书房。
“在家住得可还习惯?”父亲劈头问我。
我知道他话里有话,不免白了他一眼,竟将他到口要说的话压下。
他幽幽从椅上站起,越过我,负手立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景色,若有所思说:“还是送你去夏岭吧!那里四季如春,比家里住得舒适!”
夏岭是父亲设在效区的一处别院,建在半山腰处,屋子四周种满了各种花木果树,因着附近有潭温泉,气候宜人,四季如春。
心里犯起咯噔。
对父亲的成见更深。想到母亲的头七未过,他就要我搬出去住,咬着嘴皮说:“我知道你不待见我!好歹也要过完娘的头七!”
父亲愣了愣,我的话似乎让他感到愧疚,隐约地听他叹起气。
不时转身看着我,见我眼眶下一片青黑,剑眉一蹙:“我们不是寻常人家,一言一行得有个范!昨天大半夜的,你跑去苏苏那干什么?”
苏苏是四姨太的闺名,她本名唤戚秀苏,父亲私下一直唤她闺名,可见有多宠爱。
“我是……肚子饿了!”我本想说那四姨太屋里有东西,可想想毕竟没证据,如今被她倒打一耙,我就是十张嘴也说不清。
父亲沉默起,王副官这会却跑了来。
父亲瞧着王副官一脸焦急,知他有意,示意我下去,两人合着门谈话。
我对父亲军中的事不感兴趣,可当阖门那会,隐约听见王副官说:“大帅!昨晚……又死了两个!”
我脑中一幪,不知这两个指得什么?
偏偏这两人说话声那么小,我不得不轻轻推开门露出条缝,将耳朵凑近。
“那两个有什么特征?”父亲问道。
“都跟上几回一样,只有颈处两个血洞,没有其他外伤!”王副官回道。
“不知道什么东西作怪!烧了吧!顺道查下那两人的家址,拿些钱送点慰问品给他们的家属!”
“是!”王副官道。
我见王副官像是要出来了,赶紧掩门跑开,却不想脚还是慢了一拍,被父亲察觉,当下把我唤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