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煜詟被吓一跳,却不免生出几分惊喜。
“你总算来了!”段煜詟朝床上步去,想将那人拥进怀中,不想抱了个空。
他以为出现了幻觉,揉起眼睛,再看看,那人确实还在,此时已到梳装镜前。
镜里映出一张熟悉而苍白的俏脸,那人确实是华梵香。
若是别人见了她这副样子肯定会怕,可他不怕,这是他魂牵梦绕的爱人。
他朝华梵香走去,她又在瞬间消失,他依旧抱了个空。
他摇头,视线在屋内搜寻,又见她站到了衣柜前……
两人就这样追逐,她总离他不远不近,让他老扑个空,让他着急。
“到底要怎样才肯原谅我?”段煜詟哀求着说。
华梵香面无表情,只冷冷恨恨地望着他,目光冰冷,一如临死前。
他不想再受这样的折磨,不顾一切朝她扑去,这次她没跑,仰起头望着他笑。
苍白的俏脸瞬间五官塌陷,血肉融成一团,流出数道血水。从眼眶到嘴巴,再从四肢到全身……
空气凝固,含着浓浓血腥味。
段煜詟两手粘呼呼。低头一瞧,两手全是血。
他知道,她在让他感受她的痛苦。
心里不时起了鸡皮疙瘩,她却依旧朝着他笑,无血的嘴唇一翕吐出临终前的那句:“你会后悔的!”
声音森冷,段煜詟打了个寒颤,却无退怯之意。
“梵香!我知道你恨我!若命能赎罪,你就拿去吧!”
她依旧在笑,笑声凄凉,卷着阵阵寒风,飘荡在屋内,又同窗外的北风一起呼啸狂舞,席虐着屋室。
突然她将脸一板,墨发瞬间狂舞如蛇,将段煜詟脖子一把卷住,拖了过来。
段煜詟被勒得面色青紫,眼看就要咽气。
华梵香又将头发微微一松,段煜詟一个趔趄,不时撞倒桌上的相框,相框倒落时发出了声响。
管家闻声赶来。
“大少爷,您这是怎么了?”
管家推门而入,见段煜詟晕倒在地,面色青紫,脖子上还有条条勒痕,着实吓了一跳。
环顾四周,想起这是华梵香的卧室,深觉背后阴风阵阵,赶紧将段煜詟扶出卧室。
就在两人刚迈出卧室,一道白影跟着飘了出来。
段煜詟微微睁开眼,冲着那白影呼道:“梵香别走!”
管家听了额上冷汗直落,差点一脚踏空,从楼梯上滚落,幸好身边的段煜詟拉了他一把。
管家拭拭额头,将段煜詟扶上沙发。
偌大的屋子只有两人,无边的寂静的让人神经收缩。大厅里的摆钟哒哒走着,到了整点突然响起。
突然间打破了寂静,两人心间一颤,目光齐齐朝钟望去,见时针正指十二,恰是半夜三更,鬼肆之时。
北风穿窗而入,发出阵阵幽泣,给寂静的屋子又添了几分森意。
管家颤抖着身躯,连说话都已不成句:“要……不,打……电话给老夫人,叫……人过来接您!”
段煜詟晃晃酸疼的脖子,舒了口气说:“我没事,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不就是摔了一跌!”
管家这才缄口,虚虚地望望楼上。
从他的方向望去,恰好视线对着华梵香的卧室,他总觉有双眼睛在瞧着他。不由汗毛直竖,两腿发颤。
“冷吗?去加件衣服!”段煜詟瞧着他笑着说。
管家正愁寻不到借口离开,跑似的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段煜詟见管家一走,步至洗手间,对着镜子瞧起自己的脖子。
几条清晰的勒痕映在脖颈处,他用手按按,还真疼得厉害。
心间一痛,她是真想勒死他的。
微微蹙起眉头,随手掏出根烟点起,再踱回大厅,倒了杯红酒,灌了一大口。
忽然传来一声呼叫,段煜詟赶紧搁下酒杯寻去。
声音是管家发出的,这才想起自己让他过去取衣服的,居然到现在还没回,也不知遇上了什么?
段煜詟发现管家时,他正瑟瑟地坐在地上,一脸魂不附体地。
见段煜詟过来,颤颤抖抖地说:“华……小姐……回……来了!”
段煜詟愣了愣,细磨着这接二连三的,发生的古怪。
若是他一人遇上只是巧合,现在管家说他也看到了,看来这屋里确实有些奇怪?
可他却没明说,淡笑道。
“没事!大概是她想这了,便回来看看!你又没害过她,怕什么!”段煜詟安慰管家。
管家惊魂不定地点点头,缓缓爬起。
电话声打破了沉静,段煜詟又跑去接电话。
电话是段母从段公馆打来的。
段母见段煜詟冒夜离家,心里到底放不下,便遣人寻他,不想在雪地里见到了他的车子,车上却没个人,这才急着四处寻问。
如今见他在芳苑,段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