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缺氧段煜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华梵香一把拉开小凡。
“让他就这样死了太便宜!他的血好喝吧!”
小凡笑着点头:“好喝!”
不时舔舔嘴,一副意犹未尽地,苍白的小脸泛起两个浅浅的酒窝。
段煜詟的视线停在孩子脸上,发现这孩子笑起来居然跟自己一模一样,眼睛弯弯,嘴角微翘,而他居然从没发现。
他后悔,悔得肠子都要青,忍不住掉起流泪。
“对不起小凡,是爹不好!爹不该那样对你!”
小凡望着他笑,苍白的脸上,再无往日的红晕。
混蛋他居然杀了自己的亲生儿子!他真不是人!
段煜詟狂躁悔恨地将头一个劲往墙上撞,想借此来赎罪,偏偏他这样的人还死不了。
一个巴掌甩来,段煜詟定定神,发现段母和秦贵英不知何时已站在榻前。
“母亲!”段煜詟捂着被打的脸,朝段母唤道。
段母哼了哼,指指段煜袭,“真是没出息!为了个女人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你这脖子上的又是什么?”
段母盯着段煜詟脖上的勒痕说。
段煜詟开始沉默,疑思段母和秦贵英是怎么过来的?
其实段母和秦贵英昨晚知道他在芳苑便打算天亮过来。
两人一来就见段煜詟两手勒着脖子胡言乱语。两人好不容易掰开他的手,却见脖上清晰的勒痕,接连唤了段煜詟几次,都没将他唤醒,又怕冻着,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拖进卧室。
又见段煜詟突然坐起将头往墙上撞,段母这才气不过甩他一巴掌。
段煜詟迷糊的神智逐渐清醒,抚着脖子说:“没事,被猫抓得!”
“呵,好大一只猫!”段母冷笑。
又对身旁的秦贵英说:“你也别回去了,留在这照顾他!这屋里这般冷清,唤几个人过来帮忙!”
秦贵英低头应着。
段母吃过午饭后便走了,段公馆已有人个过来伺候。
段煜詟适才想起,没看见管家,便问秦贵英:“可看见管家了?”
秦贵英摇头,“我与母亲来时,这屋里就你一人,四门大开,还担心,要是进来个贼还不知发生什么事!管家也真是的,要走也不说一声的!”
秦贵英抽出旗袍上的丝帕拭拭鼻尖,显然有些生气。
段煜詟听着奇怪,忽然想起什么,一骨碌爬起,连拖鞋都未穿就奔而去。
秦贵英追着他唤也唤不回。
段煜詟赶到华梵香的卧室,见卧室门锁着,微微松了口气,又见身边陆续有下人进出,指了指屋门说:“这间屋子,没有我允许,谁都不许进去!”
秦贵英替他拿着外套过来,见他站在华梵香卧室门口,大呼小叫的,心里说不出啥滋味。她好奇,华梵香人都死,段煜詟还要替她死守着间屋子!让她妒忌的要死。
也不知那屋里藏了什么宝贝,别人动不得的。
她是见过世面的人,自然不能在下人面前损了他的威风,含笑着说:“你说不去就不去了!反正家里屋子多,谁会跟个死人争抢!”
秦贵英的话如刀一样扎进段煜詟心头,不悦地瞪她一眼。
秦贵英倒是识趣地闭了口。
傍晚时分,秦煜詟说公司有事便驱车离去。秦贵英瞧着外面风雪大,他又身子不舒服,便唤了司机跟着他。
雨雪天,夜色降得极早,秦贵英一张报纸还没看完,就让人开了灯。
那电线一大早就让人修好了,不过不是被风雪压断,而是被刀具生生割断的,那修电线的师傅不敢多言,只说是老鼠啃断的,这事倒也没人在注意。
秦贵英一个人坐在偌大的餐桌前,百无聊赖地举着筷子,望着桌上的饭菜,半丝口味全无。
眸光溜溜,打量起屋子,不时升起几分恨意。
这屋子的装修比段公馆还要豪华,难怪段煜詟会这般乐不思蜀,敢当着自己的面金屋藏娇。
再想到自己跟段煜詟成婚不到一个月,段煜詟就吵着要将华梵香娶回家,若非段母极力反对,自己早就失了颜面。
他背着自己将那女人藏在这里,自己一气之下告诉了段母。
与段母商议一番后,将那女人送了走,谁知那女人运气这么好又被何明晖给救了……
兜兜转转五年过去,那女人居然又回来了,还带着个孩子。
那孩子自己找人查过,对着医院的出生记录,算了下月份,不该是段煜詟的,可是那孩子笑起来邪邪的模样,却跟段煜詟一模一样,自己不知哪里出了错,华梵香居然会瞒天过海地将段煜詟的孩子生了下。
好在段煜詟并不知情,自己便有了机会……
秦贵英想去过去的种种,嘴角泛起一丝得意。
最后自己还是赢了华梵香不是?
只怪华梵香福薄命贱,没这福气享受。
秦贵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