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欣抚抚脑门,暗叹自己脑门抽筋,对一个初次见面的人,竟升起这般深的好感,嘻嘻一笑说:“我叫屠苓!”
说完一怔,明明知道自己叫屠欣怎么说出口的却是屠凌二字。
屠欣以为自己紧张过了头,一张小脸越发生红。
施沐宸抿嘴轻笑,嘴角微微上翘,性感地让屠欣想尖叫。
好帅!
屠欣花痴般地偷笑。
“走,带你四处转转!”
施沐宸攥着她的手,宽厚温暖的手,让屠欣感到踏实,似乎许多年前,也曾有过这样一双手,这么地牵着她。
她留恋中,情不自禁地回握了他,竟与他十指相扣。
施沐宸瞧着这十指相扣的手,微微一怔,却没有放开。
施沐宸领着屠欣步进宴会场。
会场早已男女成群,音乐声中,各相相拥一起跳起了华尔兹。
硕大的水晶灯灼灼发光,映着光亮可鉴的大理石地板,一道道身影伴着乐声如蝶般翩舞旋转,屠欣瞧得目瞪口呆。
这便是传说中上流社会的生活。这种高级的宴会,如今她也过了把瘾,心觉痛快。
瞧瞧那舞池中一个个人,男的西装领带革履,女的礼服高跟鞋,再看自己,矣,什么时候穿了一身花布棉袄和一双土得不能再土的布鞋。
不对这手怎么这么小,还有身高……这还是不是自己?
屠欣郁闷,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十一二岁的样子,可想想又不对,似乎年代也变了,回到了上世纪二十年代。
屠欣脑袋一幪,急得想哭爹喊娘。
施沐宸瞧着她发囧,冲她一笑:“不要见外,往后就是一家人了!走,带你去见爸妈!”
屠欣脚步变得迟钝,被施沐宸推着朝舞池另一边走去。
在那里,一对中年夫妇正持着水晶高脚杯与人交谈,那高脚杯里盛着半浅的红酒,时不时透着品味。
见施沐宸领着屠欣过来,那对中年夫妇俩脸色微微生变,尤其是那妇人握着酒杯的手竟在颤抖。
“翎儿!我的孩子!”
妇人搁下酒杯朝屠欣补了来。
屠欣不知他们这是喝得哪出,怯怯地躲在施沐宸身后,攥住他的一只袖管。
“哥哥,怕!”屠欣也不知哪里出错,竟出口唤了声施沐宸。
她觉得这刻思维乱了,言语已不受控制。
施沐宸将屠欣拉至身前,指着那对中年夫妇说:“这是妈妈,那是爸爸!”
屠欣摇头:“院长说,我是孤儿!”
她这一说,对面的妇人越发伤心,抑制不住地抽泣起。
“翎儿啊!我真得是妈妈。在你三岁那年,妈妈带你去玩,没看好你,害你被人贩子拐去。这些年我跟你爸还有你哥,四处寻你,终于前不久在康乐福利院找到了你!”
屠欣孰不知,她的名字中的“苓”竟与“翎”同音。
屠欣听得愣愣地,最后还是不相信地摇头:“你们凭什么说,我是你的女儿?”
“傻孩子,凭你脖子上挂得玉佩啊!这可是你满月那日,姥姥亲手替你戴上的!”妇人哽咽地说。
屠欣摸摸胸前,脖子上确实挂着那么个东西。不过这东西并不是她的,而是福利院里的小姐姐送给她的。
屠欣记得,那小姐姐病得极厉害,每天咳个不停,一口一口的吐着血,福利院的人没一个敢靠近她,说她得了痨病会传染。
屠欣见小姐姐可怜,便每天偷偷去看她,给她带些吃的,这一来二去与那小姐姐熟了。
小姐姐就把这玉佩送给了屠欣,并告诉屠欣,这个玉佩如何如何的重要。
后来小姐姐的病越来越严重,终于到了昏迷不醒的地步,院长只能遣人将她送走,至今也不知是死是活。
屠欣想起往事眼眸一酸,而这一幕看在那妇人眼里更是心疼。
“对不起翎儿,是妈妈不好,没照看好你,害你吃了这么多苦!”妇人将屠欣拥进怀中,生怕屠欣跑了似的。
屠欣已明白,小姐姐的这块玉佩特居然关系到认亲这种大事,难怪小姐姐会那般深重的嘱咐她。
屠欣将颈上的玉佩攥得紧紧,她知道这样冒顶小姐姐来认亲是不对的,可是她十分渴望有这样一个健全温暖家,有爸爸有妈妈还有一个疼她的帅气哥哥。
原谅我小姐姐,我只是贪恋这份温馨。
屠欣咬咬嘴皮,冲着妇人低低地唤了声:“妈妈!”
妇人眉开眼笑,又将身旁的中年男子拉过来:“翎儿,这是你爸爸!”
中年男子瞅着屠欣,眉宇不觉一拧,隐约觉得女儿似乎跟以前不一样,究竟哪里不一样,他又说不出来。毕竟那时才三岁,事隔多年,总会变样。
屠欣知道,她只比那个小姐姐小六个月,这是她在福利院的登记本上偶然间看到的。
屠欣识得几个字,早几年前,她生父曾给人做家佣的时候,她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