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欣再醒来浑身疼得像车轮辗过,从身到心都是痛。
施沐宸昨晚像疯了一样的要她,让初尝云雨的她如何能沉受?
屠欣昏昏沉沉,像被人榨干了一般,继而想到,经过昨晚,她已不同之前,泪水不禁簌簌直落,濡湿了枕巾。
门开了,施沐宸穿着睡衣拖鞋步了进来,手里端着碗汤药,红褐色的汤水冒着热气,发出一股药草香。
“翎儿!把它喝了!昨晚……对不起……”施沐宸满脸歉意,眸底却透着一股温柔和满足。
虽然有些不道德,但他终于得到了这个女人。
屠欣望着他,再望望他手中的汤药,心口苦的厉害,嘴角不由泛起一丝冷笑。
这样的淡漠冰冷的她,瞧得施沐宸越发的悔恨心疼。
这汤药不用想定是避子汤,原来施沐宸将后路都已想好了,他可真是想得完美。一碗汤药就将昨晚的荒唐事推得一干二净,他终是在意面子的,呵呵!那么她呢,她就不在意吗?试问,一个失了身的女人,还有哪个男人会接受?
屠欣眸里不时生起恨意,她从没这般恨过他,玉牙一咬,挥手将那汤药打落在地。
施沐宸瞧着空空如也的手,眉头蹙得紧紧。
“对不起翎儿!哥,昨晚喝多了!”
施沐宸解释。
屠欣闭闭眼,他倒是说得轻松,仅凭一句话就毁了她的一生。
“你走吧!从今往后再不是我哥!”
屠欣阖上眼,她恨不得冲上去给他两巴掌,可是她竟还是舍不得,所有的怨怒,她只能放在心里,她没有勇气再看他,任凭泪水抑制不住地滑落。
施沐宸素指紧攥,耐着性子劝说:“听话翎儿,这汤你一定要喝了,与你与我都好!”
屠欣倏然间又睁开眼,死死地盯着施沐宸,眸光冰冷似要将施沐宸戳成千万个窟窿:“我不是翎儿!不是你妹妹施沐翎!”
屠欣哭诉道,她倒是说了实话,可如今这样,就算她说了实话,施沐宸也不会相信。
“你的膝盖受了伤,晚些我让医生过来替你包扎!”
屠欣不语,膝盖上确实还疼着,可是再痛也痛不过心。
施沐宸大概还有事,又劝了她几句,临走时,又重新端了碗汤药在桌上。
屠欣听着他的脚步一点点远去,这才一骨碌坐起。
疼,骨头像撒了架似的。她解开睡衣细瞧,身上尽是被啃咬的唇印,那是施沐宸留下的。
屠欣仰面痛哭,终还是将那碗汤药喝下。
竟然错误已发生,就不能一错再错。
屠欣没等那医生过来,就收拾衣物出了门。
外面寒风啸啸,她顶着风走,冷风直灌进口中,她又没吃早饭,抑制不住那股寒气,导致胃里一阵翻腾,刚喝下的汤药全数吐了出来。
吐完后,胃里更空,越发的难受,她不得不捂着胃走路。
这时一辆白色汽车驶来,在看清车牌后脑门一抽。
莫玮尧怎么来这里?
莫玮尧从车上下来,见她拖着个行李箱,一脸苍白无助地,眉头不由一拧:“施小姐这是要出远门?”
屠欣不想再与这些豪门阔少走得太近,何况莫玮尧还是李思萍的表哥,这种扯不清的关系,她再也不想身涉其中。
“不是!不过是些不要的旧衣裳想拿去处理了!”
“不是有仆人么,大小姐何必亲自动手!”
屠欣嘴里发苦,她本就是偷偷逃走,怎会跟别人说,何况施府现在一个人都没有,她现在不走更待何时?
“我帮你吧!”莫玮尧朝她伸手。
屠欣瞧着四处,也没什么车辆,想叫车也难,或许莫玮尧可以帮个忙。
“那就麻烦莫少爷了!”
“别这么客气!唤我玮尧!大家都是亲戚的!”
屠欣苦笑,亲戚两字她可不敢当。
“那个,你的腿好些了吗?”
屠欣这才想起痛得麻木的膝盖,眉头皱了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眼下最重要的是离开施家,至于这腿,也不是什么大伤,只要按时上药,过几天就会好。
“好多了,让莫少爷记挂了!”
“你呀,我都说了,唤我玮尧!”
莫玮尧摇头笑起,顺手替屠欣将车门打开。
这才发现屠欣眼皮红肿着,似乎刚哭过,又说:“施小姐有心事?”
屠欣一顿,如坐针毡般借势要下车。
莫玮尧赶紧阻拦说:“别!我只是随便问下!你说,你们兄妹俩怎是一个德性,昨晚大帅要留沐宸在府里吃饭,他却推说有事,很早就走了!”
屠欣一愣。
这么说施沐宸昨晚很早就回来了,心下一惊,莫不是赶回来想给自己过生日的?
转念又一想,不会,过生日连个蛋糕都没见到,他这是玩得什么?定是为了其他的事,是自己多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