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遇也不瞒卓少宁说:“我怀疑,宋宜兰是被人害死的!这是我那小助理,从公司楼梯上拾到的宋宜兰的胸花。若我没有记错,一年前,宋宜兰曾打算拿这枚胸花去参加国际珠宝设计大赛,结果,那一年,她并没有参加,想来与这枚胸花有关!”
卓少宁望着祁遇递过来的胸花,专业病顿时发作,只见他随手从包里取出一副白色手套套上。
卓少宁将那胸花用透明封口袋封起。
祁遇虽不喜欢他到哪都喜欢带着白手套,但没法子,他这发小,自打当了法医,就这德性。
“光有胸花还不能说明什么,只能说,宋宜兰不小心遗漏的。最好去现场查看下,兴许还有别的发现。”卓少宁一听说有事可做,当即搁下酒杯。
祁遇也觉这注意不错。
卓少宁想,虽然宋宜兰的案子已过去一年多,尸体也早已火化,但这案子的疑点,自他重新审核医院的病理资料,再结合法医判定结论来看,还是存有疑点的。
想到这,卓少宁素指紧了紧。
他很后悔,宋宜兰的案子当年为何不是他来经手的?
他忽然想起,宋宜兰案发那日,他跟刑侦科的人刚好被外派去了海南……
等他回来已是三天后的事,宋宜兰的尸体已被火化。
他当时只是匆匆瞥了眼法医的报告,确定宋宜兰是因为“心脏过劳而亡。”
那位法医已工作多年,算起来是他的前辈,按这位前辈的资历,应该不会干这种徇私舞弊的勾当。
他本来也没有多想,这案子就这么过去了一年多。
直到两个月前,上头收到一封匿名信,要求重审宋宜兰一案,他才觉事有蹊跷。就重新翻了下资料,从中得知,宋宜兰去世时,左手骨有轻微的骨折,骨折程度,证实像是人为外力所致。
他断定,宋宜兰曾与人发生过争执。
于是重新调看宋宜兰的所有医学病历,从中发现,宋宜兰从未因为骨折去过医院。很明显,她是未来得及,像她这种从事设计行业的,怎会不在意自己的手?虽然伤得是左手,但对与宋宜兰来说,左手也是有损失的。
据说,宋宜兰是个左右手通用的人。
她做设计图时,习惯右手构画轮廓,左手上色……
带着一连串的疑问,卓少宁与祁遇来到HL大厦。
保安经理见这么晚,老板忽然带人来公司,以为是来抽查他们工作的,吓得神经绷紧起。
“祁先生,有什么事需要我们帮忙的?”
祁遇刚想说句什么,卓少宁抢先开口道:“去把去年的监控视频翻出来,一会我们就过来取。”
保安经理吓得两眼大瞪。
他不知好好的,老板要找去年的监控视频做什么?
不过他可不敢过问老板的事。
“好的,祁先生!”
保安经理说时,领着人跑去监控室。
祁遇领着卓少宁进了电梯,直上五楼。
电梯门合后,祁遇开口说:“你要去年的视频,可把那保安经理吓着了。”
“这事,急不来的,又不能打草惊蛇,你自己的公司,你比我清楚,倘若凶手就在HL,他跟宋宜兰之间肯定有过某种过节。对了,宋宜兰去世后,可有员工辞职离岗的?”
祁遇想了想:“这个我还真不清楚,那一年,我一天都没来过公司,这事明天问问El!”
卓少宁摇摇食指:“假如凶手就是公司里的某个人,恰巧那人与El关系还不错,你这么做不怕让那人起疑。”
卓少宁的话倒是提醒了祁遇。
不知不觉两人到了五楼。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电梯口。
祁遇出了电梯后就要去拉电源开关,却被卓少宁喊住。
“用手电筒吧,有时太亮了,未必能看得更清楚仔细。”
两人来到五楼的楼梯处,从上往下,一阶台阶一阶台阶的拿手筒瞧着。
这样一直看到四楼的转弯处,结果没瞧见什么。
两人并排坐在四楼的底层台阶上。
“这楼梯每天都有人来打扫吗?”卓少宁问他。
“一直是物业公司的人在负责,这里一般走动的人少,也不是每天都来打扫的吧!”
祁遇挠着头。
卓少宁想,这只是个可疑现场,就算有点线索,这么长的时间,定然也会被清理干净。
想到这,他心有不甘的,拿手机上的手电筒,从下往上四处照了照。
忽然一团黑色的污迹,在五楼第三级台阶旁边出现。
那个地方,倒是个清洁的死角。
卓少宁疑心那是块血迹,忙拍了拍祁遇的肩头说,“哥们,帮我打个光。”
祁遇并不知他有新发现,愣了愣地跟着他,重新登上五楼。
见他蹲在一级台阶下,用小刀在台阶边刮下些什么东西,眉头不时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