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骈与老祖宗单独面谈之后,回到从前所住小楼,他的父母和妹妹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三人一见他,便争先恐后地把他离开之后,这些年发生的重要事情,七嘴八舌地说了一遍。
夏固的谈话重点在于,要儿子帮他树立作为家主的绝对权威,把夏家的所有财产和权利抓到手中,把所有他看不顺眼的人——例如夏江、夏皎之流,统统赶出去,从家族除名。
焦妍和夏纨的重点,则在于出气,焦妍对于被老祖宗当众打耳光一事耿耿于怀,她恨不得儿子替她打回来,可也知道这不现实,只得转而希望,儿子把令她倒霉的源头——夏皎好生折腾一番。
赶出家门还不够解恨,直接打杀了才最好!
夏纨也是一样的心意,先前在黑森林对付夏皎,她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她只恨夏皎没死,还差点儿害她被关进地牢受苦。
夏骈听了几句,忍不住皱眉道:“我在下界不能久待,这次若不是要陪几位师兄师姐前来办事,我也不会有空顺道回来一趟。老祖宗方才提过,夏江和夏皎两个,很快就会离开。有我在一日,族里上下谁还敢生异心,对阿爹不敬?!实在不必再多生枝节。”
这里都是自家人,夏骈懒得装样子,对于夏江这个长辈也直斥其名,没有丝毫敬意。
他看了一眼妹妹夏纨,又道:“至于那席扬才的事,哼!还好没成!想要我夏骈的妹妹,去做他的小妾?他还没这资格。阿爹阿娘,你们也把眼光放长远一些,别只盯着这区区律斗界。待我在宗门站稳脚跟,妹妹将来也会有更好的前程。”
夏固听儿子这么说,不由得急了:“夏江、夏皎要走只是借口,他们实际是想怂恿老祖宗分家,好瓜分走我夏家大半家财!这事你可不能答应老祖宗!”
夏骈淡淡道:“夏家还能有几分家财?要分就随他们分去。”
夏固想起儿子多年在外,家族里许多阴私事情根本不知道,咬了咬牙,对妻女摆摆手道:“你们先出去。”
焦妍不高兴了,夏纨也不服气:“阿爹,你偏心!有什么事,哥哥能听,我和娘亲却不能听的?”
向来宠爱女儿的夏固,今日却板起脸喝道:“叫你出去你就出去,小女孩儿,大人的事别管!”
焦妍本来还想说什么,看到丈夫这个态度,也不敢再说,拉着女儿退出房间。
待房内再无旁人,夏固终于重重叹了口气道:“当年夏江与夏韧两个,曾经带回大批灵珠、十颗灵石以及好几件价值连城的重宝,交由老祖宗保管。后来老祖宗闭关不理事,我看族里许多人着实日子难过,便说动范叔,暗中复制了一套老祖宗私库的钥匙,好从库里调用物资。这些年夏家人吃马嚼,剩下的已经不多。如果夏江要跟老祖宗清点库房,分家离开,这笔帐……嘿!”
他把盗用老祖宗私库的事情,说得轻描淡写,仿佛一切都是为了家族,盗用的宝物自己从不曾沾手。
可夏骈太了解他的父亲了,夏江与夏韧寄存在老祖宗库房里的东西,多半进了父亲、以及支持他的那些夏家人的口袋,他们是万万不会吐出来的了。
夏骈对父亲的所为大感不耐,问道:“账上大概差了多少?”
他想着若是不太多,他补上就算了,老祖宗手上有两样东西,对他和夏纨非常重要,应付了夏江这边,他才好开口向老祖宗讨要。
夏骈依稀记得,夏江和夏韧修炼有成离开下界之后,总共也只回来过一次,那时他们两个刚到上界没多久,修为仍是先天人级初等,也不曾提起加入了哪个大宗门、大势力,能有多大笔的资财带回家?
他夏骈就不一样了,既是上界一流宗门的精英弟子,又深受掌教和长老师父的重视,大概随便拿出点什么,都足以低过夏江和夏韧的全部身家。
夏固见儿子如此不当回事,也稍稍放宽心道:“灵珠倒不多,就这个数……”他伸出三根手指比了比。
“三千颗?小数目……”夏骈不屑道,三千颗虽然不少,不过也就是他在宗门半年所得。他就知道,夏江和夏韧不会有多少钱。
夏固连连摇头,艰难道:“是……三十万颗。”
“什么?!”夏骈简直目瞪口呆,这么大一笔帐,他一下子怎么还得起?!就算还得起,他也舍不得!
既然已经说开了,夏固也不打算再藏着掖着,干脆道:“那些灵石也不是一般灵石,全部都是罕见的上品灵石。当年我送了一半出去,替你打通关系,才让你早早被纳入秘地修炼。后来又送出剩下那一半,买到让你提前进入上界的名额,那三件结交‘斗至宗’引荐人的重宝,也是出自老祖宗的私库。”
夏固的意思很明白:那些东西,有不少是用在你身上的,你现在也别来怪我大手大脚。
夏骈头疼地揉揉眉心,终于道:“据你所知,这些东西当年交付给老祖宗时,可曾有凭据。”
夏固眼珠子一转,放心笑道:“自然没有,夏江和夏韧两叔侄,最会在老祖宗面前讨好卖乖,怎么可能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