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漫长而无趣的故事。至少陈暮是这么认为的。但是赢祯听起来却是很感兴趣。看向孙铿的眼神里,也多了那么一丝不太引人注意的欣赏。
一个隶属于另一个宇宙中国家职能部门的秘密职员。因为一场意外而来到这个世界。难怪他的嘴巴这么紧。陈暮心中想着。
“纪律不许你说。但是你为什么又要告诉我?”赢祯端起一杯茶,淡淡的问道。
“因为我已经明白……”孙铿抬起头,露出忧伤的微笑:“这不是梦,也不是敌对国家针对我设下的圈套。而我面对您的时候就已经明白,恐怕我的那个世界早已经以为我死了。而我在这里出现,应该是命运吧。”
“很合理的解释。”赢祯点点头,放下茶杯。站起来道:“你所说的将会记录到一个极高级别的秘密档案中。现在我们来说说下一个话题,你究竟还会什么?”
宛如一场面试。孙铿已经完全沉浸其中。他已经对于这个世界有了初步的了解,自然知道眼前这位皇帝陛下需要什么。他把自己的知识如数家珍的报出来时,他可以明显的感觉到这位老人明显变得粗重的喘息。
“你放心。”赢祯兴奋的走到他的面前,大力的拍着他的肩膀道:“只要你诚心为帝国效力。我可以保证你会活的很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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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历714年元月三十日,晴。镇海军港。
“珍珠”号远洋货船在蒸汽小艇的引导下缓缓驶进港湾。下锚,降帆。缆绳牢牢的系在铁桩上。
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军官顺着舷梯走下货船,双脚终于接触到坚实地面的那一刻,他忍不住长长呼出一口气。三年时间!我终于回来了!
他回首望着那艘与他一起经历了风雨的货船,眼中满是湿润。这时,一个冷漠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魏溪校尉,欢迎回家。我想,您应该提供一下这次货船运输的货物吧?”
他恼怒的回转头,看到眼前一名军官正冷淡的注视着他。魏溪的眼神落在他的肩膀上,不由冷笑道:“哟!闫峰一级校尉阁下。有什么吩咐啊?”
军官依旧一副死板脸道:“魏溪校尉,只是奉内务部的命令过来询问一下此次远洋航行的货物清单。”
“喏!”魏溪随手从兜里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纸卷,塞进闫峰的衣兜里。整理了一下腰间别着的双枪,从他身边擦了过去。身上浓重的气味熏得闫峰皱了皱眉头。
“我特别讨厌内务部。”魏溪不屑的吐了一口浓痰,哼道:“狗!”
闫峰笑笑,低声道:“刚才忘了说,我是内务部泉州监察司唯一的监察官。您刚才的言论已经可以让你脱了这身军装回家种田。”
他高高昂起头,一副“你快来讨好我吧”的可恶表情。魏溪笑笑,道:“你可以来咬我啊!老子在海上漂了三年,骂你一句怎么啦?”
闫峰看着他,忽然笑了笑。脱下头上的军帽掸了掸并不存在的灰尘。低声道:“放心,对于一个在外面流浪了三年的军人来讲。有点臭脾气是应该的。兄弟,虽然不在一个部门。但咱总是一个学校出来的校友不是?至于吗?晚上我请你,好好洗刷一下身上的臭气。”他靠过来,揽住魏溪的肩膀,亲热的道。
魏溪猛地一把推开他,哼道:“泉州最好的馆子,外加上咸阳的稠酒。在海上喝的淡酒,嘴里都淡出鸟来了!”
“自是最好的馆子,最好的酒!”闫峰拍着胸脯打包票道,他看了邋邋遢遢的魏溪一眼,捂住鼻子作色道:“但是,你得先去把这身衣裳换了。再好好洗个澡过来。露西老板娘会把我们俩赶出来的!”
两人勾肩搭背的走的远了。这是货船上的舱门打开,一队金发碧眼的男男女女走了出来。他们个个衣衫褴褛,脸带菜色,一副严重营养不良的模样。一上到岸边,立时就有军士过来,给他们发放干粮和水以及一件虽然简陋但是结实耐穿的衣服。
一个军士看着这些明显的异族人,一边核对着船上的货运名单,一边懒洋洋的道:“珍珠号今年已经跑了第四趟了吧?不知道这些外国牲口到底运到哪里去?”
“还能去哪里?咱们这里的矿山多的是。据说咱们这里的缺口很大。就这些差的可远了。”另一个军士倚在哨卡上抽着烟卷回答道。
魏溪披着一条雪白的浴巾,懒洋洋的从浴室里出来。满脸的络腮胡已经刮得干干净净。他赤着上身站在镜子前,摸摸光滑的下巴,以及右脸上一道并不明显的伤疤。三年的海上漂流生涯除了给自己带来丰厚的利润之外,还带来了这个足以带上一辈子的记号。他穿上熨得挺括的白色衬衣,认真得系上领扣;从衣架上取下簇新的黑色陆军制服,肩上三颗红铜纽扣闪着让人心动得光芒。扎上武装带,钢制皮带扣发出一声清脆悦耳得声响;最后,他取下刚刚配发的转轮手枪,扳开转膛,检查了一下枪膛里的子弹。“咔”地一声合上枪膛,塞进腰间的牛皮枪套里。最后对着镜子整理仪容,没发现问题后才对着镜中的自己咧嘴笑了一下,推开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