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铿听的瞠目结舌。这世界似乎乱了套,但又遵循着一定的规律在无休无止的行走。既然有刘玄德,自然也会有关二爷,诸葛武侯以及猛张飞,自然会有曹孟德,周公瑾,很可能也会有其他的历史名人。他按捺住向魏溪疯狂发问的举动,有些后悔当时在泉州整日担心自己的生死存亡,而对书房里的藏书无动于衷。心里暗暗记下魏溪说的那本书名,打算到了咸阳之后就去买一本细细研读。好好的看看自己所知道的历史被这个该死的异位面篡改成了什么模样。
荆州城采用的是标准的四方城布局,分为外城,内城两大部分。外城有九横九纵十八条主街,主街宽九公尺,主街两旁开满了商铺,米面粮油,五金百货,时装小吃一应俱全。荆州是荆咸运河的起点,荆咸运河连接了荆州境内的主要河流楚水和咸阳附近的渭水,前后花费了接近三百年才算开凿成功。荆咸运河是联通帝国南北的主要粮道,北方制造的钢铁等工业用品也从这条运河南下。只是近二百年帝国有意识的将轻重工业向南方腹地转移,荆咸运河在完成了它的历史性任务后又成为了一条不算繁忙的河流。荆州的城北修建有一座河运码头,停泊着南来北往的粮船以及发送原料的货轮。
走在荆州的石板主街上,手里拿着几串新鲜出炉的鱼糕串,孙铿不由得产生了一种穿越历史的错乱感。街旁栉比鳞次的商铺,商铺上悬挂的彩灯彩旗,熟悉的简体字,横跨街道的横幅,熙熙攘攘的行人们五花缭乱的服饰,让他恍如有了一种回到地球的异样错觉。然而,现实明明白白的告诉他:这仅仅是幻觉而已,街边林立的电石路灯告诉他,他在一个名叫大秦的帝国,这个帝国的民族叫做秦,没有两汉三国,更没有隋唐五代,至于宋元明清,恐怕也没有出生的机会。他就这样木然的,沉浸在自己幻想与现实交错的状态下,来到了陈暮的家中。
陈暮的家住在荆州城里。是一座三层的砖石混合小楼,一楼是一家卖酒的小铺,二楼和三楼才是陈暮的家。很显然,这座小楼也是刘氏一族的产业,小铺门口悬挂的杏黄色三角旗明确的宣告着它的归属:刘。
魏溪很小心的与酒铺的伙计交流了片刻,然后朝着孙铿点了点头,向着二楼走上去。孙铿没心情跟上去见那位大耳贼的后人,掏出裤兜里的几张纸币,一股脑的扔给伙计,叫他打一壶酒来。伙计看着心不在焉的客人,又向楼上张望了一会,然后端着一个托板走了回来,托板里放着找来的零钱,一瓷瓶酒以及一碟小菜。
孙铿思量异位面应该没有能够把自己灌醉的高度白酒,也不用杯子,掂起瓶来仰脖一通猛灌。伙计几乎当场看的傻掉,伸出大拇指赞道:“先生真是好酒量!”
接下来,被呛到的孙铿一口把酒全部喷了出去。他的脸也变得像武圣一样的红了。一千万只神兽在他的脑海里奔驰而过:这分明是不知几蒸几酿的高度酒精啊!!!
伙计端来了醒酒汤,醒酒汤滋味鲜美,客人好歹没有吐的翻江倒海。孙铿干呕了几声,说道:“这是什么酒?这么冲?”
伙计却是像逮住了什么机会似的大声回答道:“此乃仙闻醉!是我家主人破解了天书,得到了朝廷特许生产的一种白酒!”
“嗝……仙闻醉,好大的口气!”孙铿酒意涌上来,说话就有点乱七八糟:“天书?嗝……天书也是你们这群凡夫俗子能看懂的吗?”
伙计再次打量了一下这个古怪的客人,只见这人身穿一身看不出材质的黑色秦装,一般只有军人才喜欢这种有着双排铜纽扣比较正式的服饰。他以为这一定是个匿了身份的军官,喝醉了的军爷比较难伺候,总是会打破点盆盆罐罐什么的。他陪着小心道:“天书只是不知道奥妙的平民百姓的妄言,其实就是先皇帝的《子婴遗书》。小的不识先生真面目,倒是唐突了。”
“《子婴遗书》?”孙铿使劲晃晃脑袋,似乎清醒了一些,总算没有说出:子婴那个冒牌的穿越者皇帝是个什么东西之类的大逆不道的浑话。神色间却是不怎么恭敬的样子被伙计看了出来。伙计登时变了脸色,口里冷冷的哼了一声,端起托板转身走了回去。孙铿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不知哪里得罪了这个伙计,脑袋里昏昏沉沉的。直到魏溪闻声从二楼下来,连声向店家致歉,这才带着醉醺醺的孙铿来到了他们的住所:楚侯祠。
打发一个勤务兵去打来了温水把这位不省人事的醉猫清洗干净。魏溪歪着脑袋看着这年轻人沉静的睡相,心中无奈的苦笑。这家伙新来乍到自然不会知道,先皇帝子婴在民间到底有着一个怎样的声望。想到这里,魏溪不由得有些热切:他们来自同一个世界,不知道这个家伙的未来又是如何的光芒万丈?
清晨,自鸣钟悦耳的鸣响把某只醉猫从酣梦中唤醒。孙铿爬起身来,抓过床边一只绿色水缸把自己灌了一个饱。昨天偶然的一场大醉,意外的平复了自己一直以来紧张,恐惧,不安等等等等的负面情绪。虽然脑袋很痛,但是他却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魏溪推门走进来,笑道:“仙闻醉可是荆州乃至整个帝国南部有名的烈酒。你居然喝掉了一整瓶。实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