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队变横队,士兵们散开,拿着木制的假枪模拟射击的动作,然后向前冲刺。然后在操场的另一端重新集结。如此反复。
齐大志混在队伍里,成为军士的梦想破灭了,皇帝陛下也没有来。随军军械师也得掌握军事技能。这会他刚刚完成了一个冲刺,扶着木枪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伙夫送来了淡盐水,给士兵们饮用。虽然已是初秋,但是天气依然炎热。不时有士兵因为中暑而昏倒。医务队的军医和护士们一刻也不得空闲。
孙铿只在操场站了一刻钟,然后走到了操场边上的武器仓库里。武器仓库中堆放着秦七式转轮步枪。这种高射速的步枪并没有完全退出历史舞台。孙铿看了几支保养的非常好的步枪,走出仓库。三人站在操场的边上。孙铿看着士兵们刻苦的训练,然后回过头,继续大堂里的话题:“田校尉。你所说的的确是事实。但是,我有一点需要告诉你。没有合格的运输舰,我们可以用一些民用的远洋船来代替;没有合适的目标。你的意思我是明白的。但是,你是不是觉得敌军据点在距离海岸线五十里外都不是合格的目标?”
田继海想了想,道:“按照您的教案说法,是的。”
孙铿看着他,好笑的说道:“那么,如果有一天,海岸线临近的敌军据点被消灭一空了,你们海兵队是不是就没有存在下去的必要了?”
田继海默然。王祀说道:“我有点明白院长阁下您的意思了。您的意思是说,我们不能拘泥于您的教案,而是要更加深入的选择目标。”
孙铿没说对与不对,只是悠然望着湛蓝的天空,道:“有那么一支部队,一夜行军一百四十五里。他们能够做到,你们就做不到?都是人,为什么?”
田继海也算老兵了,他仔细从脑海里掏了掏,也没有想起这么一只部队的名号来。只当是眼前这位院长胡吹。孙铿看着他不服气的样子,拍拍手道:“王戎,现在海兵队归谁管?”
王戎站在孙铿身后朝着自己兄长挤眉弄眼,却是用严肃刻板的语气道:“目前海兵队归属近卫军,应是归属近卫总指挥赢庸殿下掌管。”
赢庸是当今皇帝的幼弟,孙铿点点头,道:“给赢庸殿下发电报,把海兵队要过来。暂时归到第三卫去。”
王戎朝着兄长吐了吐舌头,道:“是。”
孙铿看着两人,脸上露出不明意味的笑意,道:“从明日起,二位以及下属的所有官兵就去一分院。本院要好好的调教你们这帮菜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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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孟奇被捕的消息如同一阵旋风一样瞬间传到所有人的耳朵里。两个小时后,赢羽衣接到了一封求见名笺。她打开一看,上面用小隶书工工整整的写着三个字:白江怒。
她手里摇晃着名笺,苦笑道:“麻烦上门来了。”
萧冰好奇的走上来看了一眼,笑道:“你不是要给人家一个解释吗?这不是正好吗?欺负了小的,老的找上门来兴师问罪了。”
羽衣揉捏着眉心,道:“该来的还是得来。算了,我去见上一见。大家把话说开了,或许事情就好解决了呢。”
白江怒大约五十余岁的年纪。坐在监察处客厅里安然的喝着一杯茶。皇甫罡站在客厅里,目不斜视如同泥塑木雕一般。白江怒忽然笑道:“小罡,不要这么见外嘛。来来来……一起喝杯茶。”
刚走到门口的赢羽衣听到老白如此招呼,脚下一个趔趄,差点笑跌在地。忍住笑疾步走了进来,朝着四平八稳坐着的白江怒行了一个晚辈礼,道:“羽衣见过舅父。”
白江怒赶忙站了起来,还礼不迭道:“没想到是长公主殿下亲至,老朽不胜惶恐啊。”
“舅父哪里的话,都是一家人。”赢羽衣笑着吩咐侍从给白江怒倒了一杯茶,道:“舅父这么着急着找我,是有什么急事吗?”
白江怒不动声色的看着赢羽衣,道:“民情监察院的监察左孟奇被殿下给抓了。老朽听闻,倒是觉得有些蹊跷。受友人所托,特地过来。把他领回去。民情院监察有风闻奏事之权,说那竖子几句不是也没什么大过。殿下的气既然出了,就让我把人带回去吧。”
赢羽衣却是盈盈笑道:“舅父久不在位,可能消息有些闭塞了。我抓他,并不是您说的这个原因。而是身在帝都的皇帝陛下亲令。”
白江怒神色一变,道:“陛下很生气?”
“正是。因为这个小人擅自攀咬大臣,陛下震怒。还用茶杯砸破了监察院一个官员的脑袋。”赢羽衣悠然答道。
白江怒思来想去,脸色变了数变,堆起笑容来,道:“原来如此。是老朽唐突了。我这就回去,回绝我那友人请托。”
白江怒起身告辞,羽衣只是稍稍挽留。两人一前一后走到院门,白江怒一拍脑门,忽然道:“忘了一事了。紫苏孙女在外边疯玩许久也不回家。她母亲想她了,回家见上一面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