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历714年9月16日,晴。咸阳城西南郊二十里铺,军事研究院一分院。
皇甫罡大马金刀的坐在长条凳上,面目不善得看着眼前一名显然是个新手的年轻女教员。女教员手足无措的看着眼前凶巴巴的粗豪大汉,像是要哭出来地样子。
“哭什么?!”皇甫罡眼睛一瞪,喝道:“老子是卫将,你让老子住集体宿舍这可不行。叫你们院长来。给老子一个说法!”
被话一激,女教员的眼泪终于掉下来。却是不肯退让,带着哭腔道:“你叫谁来都没用。大家都是住集体宿舍的,进了学院即是学员,学员一致要求住集体宿舍。除非你退学!”
皇甫罡看着眼前哭哭啼啼的女教员心中来气,捋了两把袖子,走上前来,逼视着女教员道:“你算个鸟?叫你们院长来,要不叫章淼夫过来也行!”
章淼夫远远看到土楼门口围了一大群人。疾步走过来,分开人群,看到皇甫罡和几个监察一处的学员混在一起欺负自己刚刚培训出来的教员。不禁心中有火,走到女教员面前,温声道:“别哭,你做的对。现在你的任务完成了,去安排其他学员吧。这里交给我。”
女教员抹了一把眼泪,瞪了皇甫罡一眼,转身领着其他学员进了土楼。门前人群逐渐散去,就只剩下皇甫罡几人孤零零的站着。章淼夫斜睨了他一眼,道:“皇甫罡,你得知道,你是来学习的。不是来找事的。”
皇甫罡看着眼前这人肩上代表着一级校尉的三颗铜星,懒洋洋道:“虽然我是芝麻粒一样的三级卫将,但是心里还是清楚的。下官见了上官的时候,是要先敬礼的。”
章淼夫淡淡笑道:“发给你们的文书上说的清清楚楚。到这里来,就是学习的。学员身份,无分尊卑。教员都是他们的长官。你想让我给你敬礼,好啊,等你毕业了再说!或者——”章淼夫眼露寒光,冷冷道:“我在这里给你开一份证明,证明你皇甫罡不遵校纪,已经被一分院校委会开除了。到时候自然会恢复你一切的卫将级待遇。好吃好喝的送你回去。怎么样?”
皇甫罡被章淼夫的话噎得一窒,却是忍不下这满肚子火气。殿下那边如同踢皮球一般将自己踢到一分院来不说,原以为这边的孙铿怎么也得见上一见,没想到孙铿没出面也就罢了,章淼夫只是派了一个刚刚出炉的菜鸟级教员陪自己玩。这让皇甫罡大为不满。冷哼道:“你以为我稀罕你们这鸟学校不成?开除就开除,咋滴?老子还就部遵校纪了。等你写了开除文书,老子非拆了你这怪模怪样的土楼不成。到时候,看你这鸟校到哪里容身!”
章淼夫脸上露出奸计得逞的笑容:“这可是你说的。当真开除?”
皇甫罡看他笑容就知道不妙,偏偏骑虎难下。话赶话赶上了。当下硬着头皮道:“当真!”
章淼夫挥挥手,叫过一队荷枪实弹的士兵,森然道:“这几人违反校纪,依照统帅部一四零九一一号命令。现在将他们抓起来,关紧闭三十一天,直到培训结束后方可以放出。”
土楼里的士兵可不认得你是卫将还是郎将,端着刺刀将几人围了起来。皇甫罡朝着身边侍从官使了个眼色,侍从官知道不妙,忙疾步奔走。章淼夫却是不理不睬,只把几个学员拿绳子穿起来,押到土楼的地下一层之中。
皇甫罡进了监牢,打量了一下四周簇新的环境。章淼夫在他背后笑道:“这里是院长新修建的军纪室。没想到,第一个住客竟然是皇甫将军。您不是要求单间吗?这下可以如愿了吧。”
皇甫罡知道侍从官已经回去报信,倒也不慌不忙。他拖了锃亮的军靴,盘膝在草席上坐了下来。道:“章淼夫,你这是使诈。别以为就这么算了。殿下会为我主持公道的。”
章淼夫笑而不语。“哐”的一声锁上牢门,施施然走了出去。
一个小时后,皇甫罡的侍从官见到了萧冰。萧冰听说皇甫罡被一分院的章淼夫关进监牢,不由失笑道:“这么说,这是我们自己的不是了?”
侍从官忿忿道:“是那章淼夫使诈,先是骗皇甫将军可以开除,将军不知他后面还有一个什么见鬼的命令。这才着了他的道。请小姐速速禀报殿下,将皇甫将军捞出来。”
萧冰想了想,道:“可惜啊,殿下有事去帝都了。这样吧,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但是我还是写一个条子,你拿去找院长身边的侍从官王戎,请他转交给孙铿院长,看看有没有作用。”
侍从官无法,只得拿了萧冰的条子又跑一趟。萧冰见那侍从官骑马远去。脸上笑容消失,转身来到小操场这里,看着已经蓄势待发的几个行动处小队,说道:“都给老娘提振起精神来!按照名单上一个一个的来。要注意保密!”
下午,咸阳郡守府得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军事研究院下属的监察一处突然行动,将三十余名各部官员及家属抓走。郡守李太不禁有些愤怒。心想:我们文官岂能容皇族与武夫们随意宰割?他想了想,写了一张请帖,交给身边的侍从,低声道:“马上秘密请白老过来。”
白江怒走进郡守府一刻钟后,消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