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晚恭恭敬敬的给老人倒上一杯茶。赢祯抿了一口,赞道:“晚儿的茶艺愈发纯熟了。”
赢晚低头笑道:“比之祖父还相差甚远。”
赢祯不以为然的笑笑,却是不说什么。将盏中茶饮尽,轻轻放落在小几上,皱眉道:“这金丝茶盏怎么今日少了一个?”
“孙铿打坏的,听说了小姑摔伤的事情,居然也不见您,急匆匆的回去了。”赢晚知道这是陛下借题发挥,正好顺口就说了出来。
“你没告诉他晚上我要见他?”赢祯抚弄着茶杯淡淡的道。
“孙铿没有留下,只说必须回去不可。”赢晚沉稳的回答道。
“好大胆!”赢祯忽然笑着斥骂起来,抬起头,看着赢晚道:“这小子居然如此在向老子表明心意。你说我是不是该治他一个不敬之罪?”
赢晚悄然打量着皇帝的表情,斟酌半晌,才道:“自赢咏陛下以来,皇家未再因此而治罪。”
“那并不代表以后就没有这个罪名了。”赢祯站起来,慢慢的向门外走去,慢悠悠道:“看上我家闺女,居然也没有像样的聘礼,实在是太不可容忍了。我真不该相信这个家伙。”
赢晚憋住笑,道:“祖父,难道孙铿现在做的还不够吗?”
“比我想象的差远了。”赢祯已经走到门口,回头慈爱的看了少年一眼,笑道:“闺女终究是要嫁出去的。我也算想开了。还是你好,永远都不会离开我。”说完,摇摇头,走了出去。
车窗外的景色飞快的向后飞驰。孙铿将目光收了回来,转头看着正闭目养神的王戎。自失的一笑,若是要怪,也只能怪自己。他的身份无时无刻不在变化着,从一开始的囚犯到现在赢晚口中的重臣,他还依然沉浸在自己的天地里,完全没有意识到别人注视自己的眼神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着变化。当王戎打着自己的名号来到车站时,车站站长丝毫没有推诿的样子,以最快的速度为他们准备了一节车厢,并且给予这列火车最高权限。
这大概也是一种特权阶层了吧。孙铿想着,看着路边停着等待他们通行的另外一列客运火车。两车交会的时候,那辆客运火车上的乘客都站起来注视着这列只有一节车厢的火车,孙铿拉上窗帘,安静的坐着。他还是不习惯暴露于众人的目光之下。
咸阳与长安不过八十里的距离,乘坐火车仅仅花了一个钟头时间便到了咸阳西客运站。早就有马车等在客运站站台里,孙铿来不及舒缓筋骨,就乘上了马车,在卫士们的陪伴下,赶往第三卫。
土楼门前的士兵已经换上了冬装。看到孙铿下了马车急忙挺枪致礼。孙铿匆忙的回礼,便奔进土楼之中。
羽衣不满的看着自己左脚上裹得严严实实的白色绷带。她白了萧冰一眼,道:“你故意的吧?”
“要不然,那位怎么会一件你就心疼地要碎了呢?”萧冰手上拿着一个化妆盒,专心给她画上一个憔悴的妆容。坏笑道。
“哼。”羽衣冷道:“别白费力气了。这会他正在咸阳等着父皇接见呢。哪有空回来看我?”
“这你不知道了吧。”萧冰打量着自己的作品,满意的吹了一声口哨。拍手笑道:“我就知道,老娘的手艺没落下。”
羽衣眉头一皱,正要追问一句,却听到门声一响,一股寒意夹带着一个瘦削的身影冲了进来。
萧冰回转身,脸上笑容隐去,冷笑道:“院长阁下,昨夜可让我们一通好找。”
“抱歉。”孙铿张望着里面,漫不经心的敷衍道。
“一句抱歉就了了吗?”萧冰故作忿怒的道:“殿下的脚要是瘸了,老娘就把你的腿剁下来!”
“我要他的腿干嘛?”羽衣忍不住说道:“萧冰,你去给我倒杯水来。渴死了。”
“我来吧。”孙铿从萧冰手里抢过水壶,倒了一杯温水走了过去。萧冰看着他的背影,朝着羽衣做了一个鬼脸,悄悄的退了出去。轻轻的带上房门。
“真的很抱歉。”孙铿将水杯递到羽衣手里,低声说道。
“你不需要说抱歉。”羽衣接过他手里的水杯,浅浅的抿了一口,淡淡的道:“真的。这件事情跟你没有一点关系。你去见陛下好了,回来做什么?”
“我很牵挂你的伤。”孙铿看着她裹着绷带的腿,道。
“小伤而已。”羽衣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一双大眼睛看着他,道:“你且去忙吧。海兵队成军仪式下午就将举行,那里没有你可不行。”
孙铿悄悄的按住了羽衣的手,道:“我感觉我们只见有些误会。”
“有吗?”羽衣不动声色的将手抽回,漫不经心的反问道。
“关于雨樱的。也许不是误会……”孙铿心中筹措着言辞,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羽衣说这个事情。
“你和雨樱之间的事情我不感兴趣。”羽衣直截了当的拒绝道:“我和你什么关系?你和雨樱之间就是什么关系。我和你只是认识而已,你不要自作多情。”
“但我认为我们只见并不仅仅是认识的关系。”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