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华话音刚落,就听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而远处,一阵阵如同闷雷一样的声音震动着每一个人的耳膜。喧闹的操场上逐渐安静下来,林华从烤羊架旁站了起来。变色道:“骑兵!他奶奶个腿的,谁这么大的胆子把骑兵调出来了?”
闷雷一般的马蹄声逐渐接近,竟是直接朝着这个方向过来了。皇甫华面色一沉,朝着身边黄浦使了一个眼色,两人脱离了学员群,朝着黑暗处跑去,左右扭头,竟然看见三五个见机的快的军官,几人狼狈的相互望望,各自逃命去了。
然而他们却没有跑远,刚刚走出几十米的样子,草丛中一阵悉悉索索,紧接着,明晃晃的刺刀将皇甫华逼住。带队的教员冷笑道:“既然来了,就不要慌着走嘛。”
皇甫华无辜的举起手道:“我是被骗来的,我什么也不知道。”
教员懒得和他啰嗦,挥挥手命士兵将他押着往中心走过去。途中遇到了黄浦和其他几个一起逃走的军官,几个人中竟然没有一个成功逃脱的。
林华自忖孙铿不能将自己怎样,硬撑着没有挪动一步。数百骑组成的骑兵大队排成一条骑兵墙迎面压过来时,整齐划一的铁甲面罩下面,闪动着一双双冰冷的眼睛。骑兵枪如同树林一样林立着,让人心生寒意。几乎每一个人都在想着:若是有人一声令下冲过来时,在场的所有人有几个能幸运的活下来?
骑兵大队逼近到距离军官学员们十米处时停下了。皇甫华看着那些骑士,心中哀叹一声:这个孙铿还真是舍得下血本,这次应该是调动了咸阳附近唯一一支近卫骑兵大队。他们既然来了,想必自己的父亲和陛下也不会在太远的位置。林华这次真真的是踢在铁板上了。
四面的士兵围了上来,教员们冲出来,大声喝令着。经过几个月来的磨合,军官学员们总算有了一些默契。忙而不乱的按照各自的学员队站好。重重包围之中,出现了六个小小的方队。
孙铿披着黑色的大氅缓步从士兵队列中踱了出来。看着表情各异的学员们,笑道:“听说各位给本院准备了烤羊和鱼脍。我想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就叫上近卫军骑兵和步兵的弟兄们一起过来。”
林华僵立着,不敢接话。知道孙铿后面还有话要说,现场安静的连虫鸣声都听的清清楚楚。孙铿的眼神从林华身上一闪而过。冷冷的道:“但是我来了以后,却是非常的愤怒。你们都是军官,虽然是聚餐时间,但是这么大一群人在一起的时候居然一点警惕之心都没有。我的部队到了你们眼皮子底下了,还没有察觉到。如果我是心怀不轨之人,不用太多的人,五十人突击足以让你们十去七八,一百人突击足可让你们全军覆没!”
安静,绝对的安静。甚至虫鸣都被孙铿的咆哮吓住了。几秒钟后,孙铿终于放过了他们,慢慢走到火堆旁,架子上的烤羊已经熟了,他拿起一柄小刀,割了一块下来,填进嘴里,皱眉道:“谁的手艺?”
林华壮着胆子举起手道:“院长,是学生烤的。”
“还好。”孙铿笑着夸奖几句,居然坐下来,持刀削肉,当着众学员的面大快朵颐起来。
吃了几块肉,孙铿又从兜里摸出一个小小的酒瓶,打开瓶塞,抿了一口酒道:“听说你们给我准备了不少的白手套。今天晚上就等着向我挑战呢?”
学员们讷讷不敢言,孙铿却是哈哈大笑道:“此时此刻,谁敢向我挑战?我都接着就是了。”
“这家伙肯定是没安好心。”学员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站出来。孙铿轻蔑的笑着:“原来是一群没卵子的东西。以德报德,以直报怨!我修理你们,你们心里不爽。站出来拿白手套丢我便是,婆婆妈妈的一点男儿气概都没有。还不如我认识的一个女子,至少她敢把魔皇族的脑袋丢在我的书桌上。而你们,看着大军在侧就缩成了鹌鹑。怎么,等着我向你们丢白手套吗?”
一顿冷嘲热讽,军官们还是没有站出来的心思。一个苍老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如果我来作证,孙铿肯定会一对一的和你们单挑。你们敢还是不敢?”
士兵们自动排开一条道路,赢祯缓缓的走出来,皇甫嵩站在他的身后,一道冰冷的眼神准确的找到人群中的皇甫华。皇甫华心中一惊,惭愧的低下了脑袋。
孙铿已经站了起来,道:“陛下,您终于看不下去了吗?”
皇甫华却是找到机会,向前一步跨出,大声道:“不是不敢向您挑战。而是院长教育我们确实是对我们有益处的。”
“说来听听。”赢祯表情不变,冷冷的问道。
皇甫华腹中早有定案,不慌不忙的回答道:“其一,锻炼了我们的体魄;其二,设置了诸多不利的条件,使我们充分认识到了战争的真实与残酷;其三,严格管理,将大秦军人的信条烙印在我们的心里。”
赢祯微微点头,道:“还有点意思。我说过嘛,你在他们心里也并不完全是负面的形象。”
这话是对着孙铿说的,孙铿无奈地笑笑,道:“总结的不错。皇甫华,你过来。站在我身后。”
皇甫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