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沉默了片刻,还是魏溪脸皮较厚。没话找话的道:“那两个孩子呢……”
“我让他们自己去找庞春江了。他那间宿舍里还有几张空床。正好可以安排下来。”吕小燕躲避着他炙热得眼神,转头望向窗外道。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魏溪道:“第三卫总归还是作战单位,研究院那边不能把这里当作是他们安排少年营学员的家啊。”
“等不了多久了。”吕小燕淡淡的道:“六月初少年营就将开营。到时候我会把他们都带到那边去。院长阁下的意思是请您再多担待几天时间。”
“哦……好吧,我明白了。”魏溪挠挠头。吕小燕看着他的脑袋上涂着厚厚一层发油,还粘着一些草叶之类的东西。忍不住伸出手,将那些草叶摘下来。
魏溪呆呆愣住,老实地低下头,配合着她的动作。吕小燕蓦地想起他们已经不是那种关系了,微红着脸,将手臂轻轻放下。过了半晌,她故作轻松地道:“好了,没有别的问题了吧?魏指挥?”
魏溪摇摇头,看着她欲言又止。吕小燕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一个潇洒的敬礼,转身离开。魏溪看着她扭动的腰肢,乌黑如绸缎般顺滑的长发。终究还是没将挽留的话说出。只是这个背影一直留存在他的心里很多年。
……
秦历715年六月三日,少云。咸阳西南郊二十里铺,军事研究院少年英才培训营驻地。
经过研究院中几位院长副院长的几次商讨,少年英才培训营(简称少年营)的驻地最终与土楼分开。另起炉灶,设立在了距离土楼约两秦里远的潘庄。这也导致了施工进度的大幅度拖延,直到六月三日这一天,少年营主体建筑二号土楼才算建设完工。附近操场,训练场以及食堂,淋浴室之类的附属设施都还连基础都没有打好。
站在临时搭建的台上,章淼夫低头侧脸对孙铿道:“这样仓促的开始到底好不好?我的计划是在军官培训营那边结束后再开始的。”
“陛下要过来。”孙铿低声附耳对他道:“要知道,他老人家那么忙,下次再来说不定什么时候了。”
章淼夫点点头,不再言语了。这时候,陈暮身穿一身帝国陆军上将军礼服,神采奕奕地走过来。道:“孙铿,你这是从哪里挑出来的好苗子?进你这少年营可惜了,不如分一半给我,让我带去北方,用不了一年,就能带出一群小虎崽仔来!”
孙铿杀人一样的眼神怒视着他,陈暮连忙改口道:“三分之一,三分之一行不行?不能再少了。”
“放心好了。”羽衣走过来,笑意盈盈的道:“这拨进我们研究院碗里的肉啊,一块都划拉不出去。”
孙铿沉声道:“羽衣的意见就是我的意见。”
陈暮撇着嘴巴,故作生气的道:“小气。”
紫苏游离在人群之外。十五岁的副院长在外人眼中看来更像是少年营一个穿错了服装的学员。肩上佩戴的三级卫将衔级令很多士兵都错愕着。她孤寂冷漠地看着远处那几个笑意妍妍的青年男女,轻轻叹了一口气。自觉地站在了角落里。
少年营第一期学员一共遴选了一百零五名少年。在这个人口过亿的大国,这一百多名少年可谓是优秀而有足够的运气。他们大部分是烈士的后代,只有寥寥几人是当今执政的儿孙。萧孟便是其中一个,这时候他已经站在队列里,身穿没有佩戴衔级的黑色军装,一脸肃穆的表情,似乎根本没有看到附近人群里的大哥,三哥和姐姐。
庞春江在这群少年里倒是显得另类很多。如果将他自己的另一个身份摆出来,在他的父亲还没有去世的时候也是少年们争相示好的对象。而此刻,他却是一个依靠着女人裙裾无耻上位的小小平民子弟。更让人可气的是那个女人还是自己的生身母亲。他主动的孤立在队列的最末处,冷眼注视着眼前的一切,以及不远处那个身材魁伟,一脸阴沉表情的男人和那个自己一直不知道应该以什么表情去面对的女人。
齐武和齐修兄弟俩凛然肃立着,这是他们的父亲用生命为自己挣来的机会。当然也要感谢赵煦叔叔不惜体力的奔走。否则依靠自己娇弱的母亲和大字不识一个的祖母只能呼天不应叫地不灵的坠入社会的最底端。年轻的教官在他们身旁游走,他们不敢向其他孩子一样侧头去看,但是他们知道,母亲一定会来的。
巧儿攥着手帕,踮着脚尖却也看不到人群前面的孩子们。她紧赶慢赶还是迟到了。最好的位置都被人抢去,她一个女子也没办法去和那群健壮的男人们争夺位置。正焦急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一声轻“咦”。
她回转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王易背着步枪走过来,嬉笑道:“巧儿,咱们可真是有缘哪。”
巧儿不想搭理他,转身往人群里挤去,可是挤来挤去,却又被汉子们挤出人群,还被几个不老实的家伙狠狠地揩了几下油。巧儿又羞又恼,红着脸站在王易面前。
经过十几天的锤锻,王易白皙的脸已经晒得黝黑。神情也有了几分刚毅的铁血味道。只不过在巧儿的眼里,这家伙望向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