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是好东西。孙铿依稀记得:徐州有一个叫做曹孟德的家伙说过一句话“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曹孟德在这个世界上,既没有成为“治世能臣”;也没有成为“乱世枭雄”。安安稳稳的活到老死,享寿八十三岁。生有两子,长子曹丕,次子曹植。曹植虽然没有机会写出“七步诗”,但其才学也是一绝,据说还曾当过徐州州学的校长。曹孟德的后人现在大多居于中原地带,做着平平凡凡的秦人。
喝得多了,想得也就多,自然而然话就多起来。只不过,这种话是醉话,大多杂七杂八,一点头绪也没有。章淼夫的酒量要远远强于孙铿,这时候只是微醺。对于孙铿的高谈阔论,大多数时候只是报之一笑,然后继续往他的空杯里倒酒。大有不把孙铿灌得烂醉誓不罢休的架势。
三名军官已经走到了食堂门口,挥手斥退了上前查问的士兵,看上去年纪最大的军官皱着眉,重重地敲了敲食堂的大铁门。章淼夫猛然一惊,站起来回身看着这个面目依稀有些熟悉的军官,迟疑道:“……子骆?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那军官顿了一顿,露出亲切的表情道:“看来你还没把我们忘记。”
章淼夫眼神落在他的肩膀上,也是笑道:“马上就要晋上将军了吗?你怕是要打破咱们帝国最年轻上将军的记录了。站外边干什么?还不快些进来。”
那位叫做“子骆”的军官摇摇头,道:“其实我们过来,是要找一个人来着,不过看起来现在不是一个好的会见时机,我们还是先下山去,明天再过来不迟。”
章淼夫回头看了已经带了七八分醉意的孙铿一眼,心中已经大致明白了这三人的来意。丑媳妇势必要见公婆,舅子哥也要瞧一瞧新妹夫的。他觉得自己似乎应该留下赢子骆,顺水推舟一把。于是干咳了一声道:“孙铿,给你引见几位……”
孙铿已经站了起来,醉眼朦胧中,看见影影绰绰站着的子骆三人,忽然笑道:“来者是客,怎能无酒?上酒!今日一醉方休!”
子骆看着醉猫样的孙铿,回头看了身后两人一眼,朗声笑道:“二弟,三弟,今日可有其他的事情?”
身后两军官缓缓摇头。子骆扭过头,大步走进来,捋起袖子道:“既然都没有事情,那么,我等就要好好的叨扰一番了。”他摆手制止了章淼夫的引见,坐到圆桌前,拿过身边一只空碗,单手拎起硕大的酒瓮倒了五碗烈酒,作色道:“小小的酒盅怎能显出主人的豪气?用大碗喝岂不痛快?”
章淼夫暗叫要糟,孙铿今日不醉也要醉了。知道自己肯定劝不住已经变成醉猫一只的孙铿,更加劝不住这三位尊贵的舅子哥。心一横,将最满的那碗酒拉到自己面前,给孙铿留下了最少的那个。
子骆抬头看了章淼夫一眼,笑道:“多年不见,淼夫依然还是那么会体贴人。”
章淼夫满头冷汗,低声笑道:“这家伙我已经灌了不少,子骆兄还是手下留情的好。”
“哦。”子骆淡淡应了一声,端起酒碗道:“孙铿?”
“正是。”孙铿学他的样子端起酒碗,摇摇晃晃的道。
“我是赢子骆。”子骆平静的自我介绍道。
……
人员正在汇集,终于最后一个人赶到了。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紧了这个身材肥短的胖子。他不好意思的擦擦脑袋上的热汗,赔笑道:“让诸位久等了,咱们这就走吧?”
红石小路上传来一阵阵军靴敲击地面的整齐步伐声,卫兵警惕的目光扫视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听声音仿佛有千军万马正在逼近似的。想起刚刚听说到的消息,又想到在这座土楼里居住的那位深受魔族忌恨的人物。他顿时紧张的浑身都紧绷起来。
终于,那脚步声逼近到了百米以内,灯光照射不到的地方一片黑暗。影影绰绰似乎有一些身影正在整队。卫兵扳开步枪的击锤,端着枪喝问道:“前面什么人?”
……
白瓷大碗里,盛着琥珀色醇美的烈酒,酒香四溢。赢子骆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叹了一口气道:“好酒!可惜了……”
“为何?”孙铿打了一个酒嗝,强行定了定神。感觉神智恢复了些。
“在座的一共五人,这种美酒明日就要变成酸水,你明白我的意思?”赢子骆淡淡的说道。
“战争……是一剂毒药,也是军人们的兴奋剂。”孙铿此时仿佛化身为哲人,语气深沉,神色寂寥地道。
“看上去你是个很矛盾的人。一方面研究出了一些效率更高的杀人武器,一方面却抱着这种厌战的可憎心理。”赢子骆讥嘲道。
“我不是厌战。”孙铿解释道:“你得知道,这是一个变革的时代,一群还没有接受完培训的人,贸然上战场只能说是平白的增加无谓的牺牲。我——引领这场变革的人,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去送死。你说我的心情能好吗?”
“自大。”赢子骆口中吐出两个字,平静而冷淡的看着他:“我这次过来,有两件事情。第一,依着我们大秦的规矩,舅子哥是要见妹婿一次的。我姓赢,我想聪明如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