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一个皇族舍生忘死的为他奔走,背后这个人肯定是个人杰。看到影像的第一时间,孙铿脑海里曾经闪现出一个老人的影子。但是很快,他就将这个人排除掉了。赢祯不可能会把自己的继承人丢进险境。那么,那个人究竟是谁?
赢晚沉默了片刻才道:“当务之急,是要把魔族军即将南下的消息传递给陛下以及统帅部。”
孙铿点点头,拈起迪亚西罗道:“你还能不能再放映一次?”
迪亚西罗喘息了几下,虚弱得道:“需要时间恢复体力。”
赢晚沉稳的点头:“我去请章质夫。”
“还有张广松。”孙铿将迪亚西罗随意丢在书桌上,道:“最好我们联名发报,才具有说服力。”
“明白。”赢晚向孙铿敬礼之后走了出去。
孙铿脑子中依旧想着那个问题,捏着下巴走到书桌前坐下。手指无意识的敲击着迪亚西罗的大脑袋。
“我这样根本没办法休息啊!”迪亚西罗底气不足得嘶叫道。
“哦,真抱歉。”孙铿将它推得远离自己的手指。继续敲击桌面。迪亚西罗试着小走几步,见他没有反对的意思。大眼睛四下扫视着,看到书桌上凌乱的稿纸。两根腕足拈起一张稿纸,对着阳光眯着眼睛读了一遍。便再也挪不动脚步,一头钻进凌乱的稿纸堆中不肯出来了。
“你能读懂秦语?”孙铿疑惑问道。
“当然!”迪亚西罗骄傲的道:“每一个罗族都是天生的语言大师。”
孙铿点头,将它拎起来返身丢了出去。迪亚西罗尖叫着落在松软的床上。四条腕足挥舞着尖叫道:“啊!主人,饶命!”
“没有我的允许,不许爬上我的书桌。”孙铿冷冷的命令道。
迪亚西罗不知道这个人类为什么对自己产生提防心理。它咕哝着:“哼,短视的人类!”一边做了一个松软舒服的窝,四条腕足扣在脑袋上,呼呼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迪亚西罗感觉自己忽然浮上半空。还没等它回过神来,便再次掉进了冰冷的水盆里。它尖叫着胡乱扑腾,过了半晌才发现水盆里的水只有浅浅一层。
章质夫冷眼看着小智魔,沉声道:“赢子相的脑袋里就是它?”
孙铿道:“是的。”
“可以开始了吗?”张广松哼道。
孙铿点头,将迪亚西罗从水盆里取了出来,丢在书桌上。敲着它的脑袋道:“开始吧。”
章质夫和张广松看完了迪亚西罗存储的关于赢子相最后的记忆之后。同样也是陷入了沉默。孙铿抱着肩膀,打量着两人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将这个消息传递到长安。”
“我们已经猜测到了会有魔族军南下。但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章质夫道:“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回去联名拍发这个电报。”
“赢子相的事情呢?”孙铿追问道。
章质夫沉吟了片刻,道:“赢子相行事前后矛盾……”他看了赢晚一眼,忽然脑海里灵光一闪,沉声道:“总得来说,是功大于过。”
“那我就放心了。”孙铿道。
……
章质夫先行回到指挥部去拍发电报。张广松径直走进妘府后院一间精舍之中。妘铁衣正端坐在硬背椅上,抿着一口热茶。看到张广松进来,招呼道:“广松将军,请喝茶。”
张广松冷哼一声,道:“这就是你的安排?”
“天衣无缝。”妘铁衣自得道:“智魔控制了赢子相,所以是赢子相死后的所为,与他生前毫无关系。”
“哼!”张广松鼻孔中发出一声冷哼。
“出了什么纰漏?”妘铁衣看他表情,心知不妙。放下茶杯站起来颤巍巍的道。
“那个智魔……”张广松一屁股坐下来,自顾自倒了一杯茶水道:“是活的。”
“怎么可能?!”妘铁衣惊呼道。
“怎么不可能?”张广松冷冷得反问道:“现在,赢晚和孙铿已经在怀疑有人要谋害他们。若是引起了皇族内部的倾轧,你我的事情可要办砸了。我问你,赢子相到底是谁的人?”
妘铁衣不以为然道:“反正不是我们的人。这样也好,让赢族内部斗得你死我活,不是距离我们的最终目标更加近一些了吗?”
张广松无语相对,过了片刻才道:“赢族内乱,也许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轻松。我们有可能需要面对帝国整个崩溃的恶果。”
“现在事情已经造成了。”妘铁衣叹道:“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听天由命吧。”
……
秦历715年七月十八日,晴。千洞城,第一兵站。
黑色涂装的军列缓缓停靠在站台上。整整两天两夜的长途跋涉让老白精疲力尽。走出车厢的时候,甚至趔趄了一下。公输敬急忙上去搀扶,他才勉强站住没有跌倒。喟然叹道:“老了老了,这身子骨也大不如前了。”
公输敬轻轻捶着他的腰,宽慰笑道:“我却看白大将军老当益壮!”
老白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