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萨明眼中看来,这无疑是一种神乎其技的技能。但是对于塞恩斯而言,这仅仅是雕虫小技罢了。他放下那根法杖,捧起身边的大部头不理萨明继续钻研起来。塞恩斯的形象在萨明眼中瞬间高大起来。他不敢打扰这位看上去虚弱的法师……好吧,是法师学徒大人,蹑手蹑脚的溜回到自己房间内,重重地躺倒床上。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个法术的作用,萨明再也没有胡思乱想,闭上眼睛之后,不一会就发出轻微的鼾声。
塞恩斯却再也看不下去书籍了。他拿起搁在枕边的法杖,注视了它一会儿。愁眉不展的叹了口气。萨明是个什么也不懂的少年,可以无忧无虑的呼呼大睡。可是自己的未来,却如这狭小的房间一样,逼仄而压抑。无论自己怎么走,都走不出那个令人绝望的樊笼。他将法杖丢到一边,枕着书籍躺了下来。闭上眼睛,却总是看到父母那悲伤的面孔。他长出了一口气。逼迫着自己沉沉睡去。
两个年龄相若的少年就这样,各怀心事的度过了自己在“郁金香之堡”的第一天,同时也是最后一天。
翌日,悠长的军号声将他们从睡梦中惊醒。塞恩斯蓦地睁开双眼,听到房门传来一阵阵急促粗暴的砸门声。
“塞恩斯!给你十五分钟时间和你的同伴在操场上集合。否则你的考核成绩全部取消!”帕克法师暴怒的声音传过来:“我不是开玩笑,你最好认真一点!”
“听到了!”塞恩斯高叫着回答,从床上爬起来,快速的套上灰色学徒装,也顾不上身边那堆坛坛罐罐,几步奔到隔壁门前,一脚踢开房门,揪着萨明的衣领吼道:“快走,你这懒兔子!我们要迟到了!”
萨明睁开惺忪睡眼,看到雀斑少年已经气急败坏有些扭曲的脸。他楞了一下,发觉自己不是在温暖的家中。怪叫一声,从床上爬起来。
两人奔出城堡,穿过吊桥。来到城堡前面的广场上。路德男爵和帕克法师还有一个健壮的狼头人正围在一起交谈着什么。远处,可以看到蜿蜒的队伍排成一列长蛇,看不到头尾。
男爵听到脚步声,抬头冷漠地看了他们一眼。没有理会他们,去和那位狼头人继续交流。帕克法师小声朝着狼头人告了罪,走过来阴沉着脸道:“塞恩斯,带上你的行礼和同伴,到十六号马车上去报到。十六号马车是你们两个的座车,记住不要忘记了。我们还有一个小时时间准备。然后我们就出发。”
“十六号马车。”塞恩斯低头不敢看帕克法师的脸,低声道:“我记住了。”
“萨明!”帕克法师转头看着少年。
“是,帕克大人。”萨明恭谨的弯腰行礼。
“作为塞恩斯的同伴,你要保护好他的安危。明白吗?”帕克法师简单交待一句。
“明白,帕克大人。”萨明不敢直腰,躬着身答道。帕克法师对于他的态度很是欣赏,拍了拍他的肩膀就离开了。萨明直起腰来看到他的背影,看到塞恩斯依旧一脸垂头丧气的样子。急忙悄悄趸了趸他的腰眼:“塞恩斯大人,帕克大人已经走了。咱们赶快去收拾东西找那十六号马车吧。”
塞恩斯这才回过味来,去广场上寻找十六号马车的踪迹。忙碌了半个多小时,两个少年才费力的将塞恩斯大部分行礼搬上马车。宽大的车厢顿时就只剩下两张床可以暂时落脚。两个少年对视苦笑一眼,正想坐下来喘口气。就听到一阵急促的小号声响起来。车夫的脑袋探进车厢,谄媚笑道:“两位大人,咱们该出发了。”
第十六号马车驶出小广场,车夫扬起鞭子,狠狠地抽了拉车的巨兽一鞭。萨明感觉到车速在加快。他的心中涌起一股难言的愁绪,撩开紧闭的窗帘,看向外面的“郁金香之堡”。城堡慢慢的变小,最终消失在一片绿树掩映的森林之中。他叹了一口气,将脑袋缩回到车厢里。看到塞恩斯依旧在读着一本厚重的书籍。只不过萨明敏锐的看到,雀斑少年脸颊上还未干涸的泪痕。他感到自己眼睛有些酸涩,急忙眨了眨眼睛。躺倒在床上。感受着身下颠簸不平的道路,倾听着耳旁潺潺的水流声。就这样昏昏沉沉的睡着。
……
帕克法师并不像其他法师那样孱弱。他骑在一头犼兽上,来回巡视着车队。狼头人从自己身边经过,赞许的看了他一眼,轻声道:“男爵大人吩咐你过去一下。”
“明白,爱荷华大人。”帕克法师点了点头,拍了拍身下温顺犼兽的脑袋,返身朝着车队前方行去。
男爵大人的马车经过了平衡术的加持,行走起来一点都不颠簸。帕克法师推开车厢门走进来,看到路德男爵正盘腿坐在书桌上着爱荷华爵士送来的行军计划书。他轻轻咳了一声,坐到了男爵的面前。
“今天我们要穿过莱茵河,到帕迪利斯镇扎营。”路德男爵轻声说道。
“是,我会命令车队加快速度的。”帕克法师沉声答道。
“米卢斯子爵大人希望我们能在秋天到来之前赶到桑梅草原。这几乎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男爵低声抱怨道,也只有在帕克法师面前,他才能这样说。那个不懂风情的狼头人只懂得行军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