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暮搓着手在房间外来回走动。房门打开,军医走出来。陈暮拉住他问道:“现在怎么样?”
“只是劳累过度罢了。”军医摘下口罩:“已经开了安神的药剂,看来他可以睡上一整天。”
“这样我就放心了。”陈暮轻声说道。转头看见安宇歪歪扭扭地走过来,他皱起眉头,感觉这时候的安宇似乎有些不协调的样子:“你怎么回事?”
“哦,是一个魇法师在捣鬼,我已经把它收服了。”安宇淡淡道。下一秒一根灰色的触手从他的鼻孔里弹了出来,僵直了几秒钟后,又倏地不见。只给陈暮留下一个惊悚得残影。
“你确定没事?”
“啊,是的。我很健康,并且一点问题都没有。”安宇捂着鼻子瓮声瓮气地道。
“魇法师是什么?你的同类?”房门打开,孙铿走出来好奇问道。他转身看着陈暮:“你又在想什么?”
“我在想是不是把那个军医拉出去毙了。”陈暮阴沉着脸道。
“普通的安神类药剂对我无效。”孙铿道。
“如果你想听,我们不妨进去再说。”安宇道:“对了,我想请半天的假,现在我的状况不是很好。”
“给几个侍从官接站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陈暮沉吟着道:“正好下午皇甫华也要过来,我让他捎带着你的人一起。”
“我们进来说。”孙铿拉开了房门,将两人请进房间。
三人坐定,勤务兵进房间给他们倒上热茶。孙铿随手将吓得不敢动弹的迪亚西罗放在桌上,仿佛一个粉红色圆球:“从我那天过来它就是这个样子,不吃也不动。看来是被你吓坏了。”
“挺稀有的品种。”安宇笑道。他蠕动了几下身体,似乎变了一个人似的,尖声道:“可惜是个幼生体。”
陈暮的眉头再次紧锁:“安宇,能不能告诉我你现在到底出了什么情况?”
“请原谅……”安宇苦笑道:“那个魇法师……嗯,它没有危险。但是找不到合适的宿主,所以,现在它在我的身体里。”他说着,灰色的触手再次从鼻孔里窜了出来。
陈暮掩住脑门:“你知道这是不被允许的。”
“现在是战争状态,我想宿主应该是很好寻找的。”“安宇”尖声分辨道:“而且我愿意投诚。”
“投诚?”陈暮古怪的笑着:“现在似乎奇怪的事情很多。战争还没有开始,就有那么多的智魔想要投到我们这边了。算上这里的三只,咸阳还有一只。怎么,你们是想要集体脱离魔域,然后加入到我们一方么?”
“我谨代表我个人,而不代表我的族群。”另一个“安宇”正色说道。他的声音尖利,听起来和声音浑厚的那个很好分辨。
“好吧,告诉我你的名字。然后我需要登记……以及安装一些安全设施。”陈暮道:“还有,孙铿你的那个智魔也是一样的处理。我敢打赌没人跟你说这个。”
“确实没人跟我说过。”孙铿淡淡道,将桌上的粉红色肉球丢了过来。陈暮伸手接住,转身看着安宇道:“该你了。”
“一定要如此吗?”另一个“安宇”尖声道。
“也许这不是一个好得选择。但是这是一个没办法拒绝得选择。”安宇讲着绕口的话,伸手将自己的脑壳掀开来。
脑袋里湿润而干净。除了应该有却没有的器官,还有两个缠绕在一起的智魔呆在里面。一只青色一只灰色。青色的智魔伸出触手按在灰色智魔的身上弹出。蜷缩成一颗肉球落到陈暮的手里。
如果一个人的头盖骨打开,而依然在活动无疑是一种非常恐怖惊悚的画面。安宇伸手上去,将头盖骨合上。青色智魔尖声道:“别关得那么紧,一会儿我还要进去呢。”
“如果不放心,你可以跟着过来看看。”陈暮转头看着孙铿道:“毕竟是你的宠物。”
陈暮一手拎着一颗“肉球”,在前面安静的带路,孙铿和安宇跟在后面。他们现在依然还在指挥部大楼里,孙铿从来都不知道帝国对于魔族生物的管制会是这样的森严。
“其实你想得多了。”安宇已经合上头盖骨,戴着军帽,看起来顺眼许多。但是孙铿的脑海里依然还在回忆着之前安宇打开头盖骨,又关上的情景。看来今天晚上又要失眠了。他懊恼地想。安宇的声音响了起来:“其实大多数魔族生物都没有使用这种安全措施。仅仅是登记在案了事。比如咸阳十八街的舞娘。”
“不要把你这们这危险的品种和那种无害的小兔子混淆在一起。”陈暮走在前面冷冷道,他顿住脚步,指着一个紧闭的房门说道:“我们到了。”孙铿定睛看去,只见房间门牌上写着“安全监管办公室”的字样。这让他想起了自己在某个时空的某次不好的经历。
陈暮轻轻敲了敲门,房间里传出一个沙哑的声音:“进来吧,门没有锁。”
陈暮回头朝着孙铿微笑:“一会场面也许有些惊悚,希望你不要尖叫。”
“我会闭嘴的。”孙铿安静的回答。
“走吧。”他推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