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啊……”赵静摇了摇头,脸上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喝了两杯热茶之后,资深的机要军官才从惊吓中回过神来。叹息着道:“老林的那种个性,我是清楚的。他对谁都不信任嘛。所以你们来,我也是能体谅的。”
陈全亲手给他倒上了第三杯茶,陪着笑道:“赵机要官,真得很抱歉。让您受到惊吓了。这件事情,还请您要保守一段时间的秘密,因为还有几个人我们并没有确认他们的立场。”
赵静叹了一口气,“老林为什么要怀疑我,我刚刚也想了结果。在长公主殿下那批人里,只有我一个是跟他一样独来独往的。个性比较孤僻嘛,这也没办法。再有,大概就是因为那件事了……既然你们把我请来,索性都说出来好了。也请你们转告给他,那件事情真的只是个误会。”
“和林侍从官还有关系?”陈全疑惑问道。
“当年一点不堪回首的往事。”赵静叹息了一声,“林光一有个妹妹,可惜韶华早逝。当年我在那里,是他们的教官。”他抬起头,望着四双疑惑的眼神,笑着解释道:“是他们的文化教官,你们可别误会了。所以才这么弱,被你们一下子就给放倒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他感慨着,也不知道在说谁。
“他妹妹的尸首,最后是我和绝……咳咳,另外一位教官一起去收敛的。我们抬着尸体,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大雨。当时是我和他抬着,我在前面走,而他在后面。不小心脚底一滑,连尸首带担架一起滑落到了悬崖下面。我的那位同事……也一起掉了下去。”赵静脸上露出缅怀的表情。
“林光一一直坚信他的妹妹没有死。但我亲眼看到了。”赵静幽幽道:“我回来以后拼命跟他解释,他却总是不相信。也许……就是这个原因吧。保密的事情,我会牢记的。希望你们也能尽快找到那颗钉子。”赵静神色落寞,放下了茶盏,慢慢的戴上了军帽。
“说实话,我已经接近了服役的尾声,到北地我是可以不来的。但我还是来了。希望有个机会能找到他把事情说清楚。可是他一直都没有给我这个机会,堵在心里的话总算说出来了,很高兴你们能给我这个机会。也替我向林光一转达我的歉意,我多么希望当日滑落悬崖的是我而不是我的同僚……他是我最好的朋友。”说完这句话,赵静朝着他们点头致意,慢吞吞的走了出去。
只留下表情复杂的四人面面相觑,拔出萝卜带出泥,没想到一次简单的筛查行动,竟然又把林光一牵扯了进来。
“怎么办?”陈全问道。这事应该是林光一的心头之痛,依他的个性,若是几个人大喇喇去问的话,难保不会引起误会。可是不问的话,赵静说得一切都没有任何依据,难道就这么搁置下去?
“难怪林长官会怀疑到他。”庞春江若有所思道:“从始至终都是这老狐狸在掌握着话题的主导权,我们都被他牵着鼻子走。这个人,的确很值得怀疑。”
“为何会这么说?”张延鹤不解道:“但是我们也刚刚从字迹上证明了他并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啊。”他倒是对赵静这个人很有好感,这段误会若是能消除的话,一定能传为一段佳话。是以对庞春江的断言感到非常不解。
“且不说其他,光是林长官妹妹的那一段往事就值得商榷。没有旁证,完全是他自说自话。这在我们学过的课程中,有一个名词叫做……”
“孤证不立!”萧十三抢先将答案说了出来。
“看来闫处长的课你并没有只顾着看谷雨妹子。”庞春江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揶揄道。
“哼!某人的小动作我可都全看在眼里了。”萧十三毫不示弱的反唇相讥。
“但是我们不去找林长官的求证的话,岂不是永远都没办法证明他说得是真是假?”陈全打断了两人斗鸡一般的对峙,若有所思的道。
“林长官那儿,一定是要去求证的。但我们不能去。”庞春江摇头道。“一则是人家的伤心事,再则我们都是男人,可不如女孩子心思细腻。”
“军营里跟我老张一般的汉子一抓一大把,可是女孩子么……就算是有,咱也找不到跟林长官相熟的……等等,我想起一个人来。”说着,将目光投到萧十三身上。
庞春江早就把主意打到萧十三身上了,可就是忍耐住不说,偏偏等着张延鹤主动咬钩,无意之中便充当了庞春江伸出来的枪头子。萧十三心中暗怒,他可以义正辞严的将庞春江乃至陈全的要求推脱掉,但若是张延鹤亲自提出要求的话,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拒绝的道理。
萧十三摊了摊手,无奈的朝着张延鹤道:“师兄,我们已经结束了。”
“总还是认识的吧。”张延鹤揉了揉鼻子,瓮声瓮气的道:“老子才不信那些无聊军官们说得鬼话,院长也不是对小女娃动心的色中恶狼。你去请托便是了,若是不答应我们再想其他办法。”
张延鹤不清楚内情倒也罢了,而陈全可是跟着孙铿的侍从官却直接被张、庞两人视而不见。萧十三心中突突一阵乱跳,眼下这个局面是愿意的还是抗拒的,让他自己说也说不清。但若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