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时间还早,酒吧里根本就没什么人。
我心头藏着愤懑和愠怒,憋屈和不甘,也没有理会什么场景不场景的,随便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
随手点了两杯价格不菲的洋酒,那辛辣和灼热刺痛了我的喉咙,也窜上了我的头顶。
我被这种感觉一刺,眼泪都快呛出来了,可越是这种难受,我的心里也就越好受。
尤其是,当酒精的作用开始发散,一股股微醺的醉意开始在我眼中朦胧的时候,我感觉我得到了从未有过的放松。
不对,是解脱。
酒吧渐渐从安宁变的喧嚣起来,人声鼎沸,舞池里一大堆痴男怨女在扭动着他们的身子,霓虹灯闪烁,震人胸腔的摇滚激荡,我看着眼前的这一切笑了。
要是能一直这么醉下去,不用计较明天和当下,那该多好?
想着我又有些无奈,端起了酒杯就准备喝。
可这时,一个外表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年轻人在我对面坐了下来。
“兄弟,拼个桌不介意吧?”我虽然有些好奇这人看起来一副文秀的样子,怎么会语气跟二痞子一样,可我也没多想,一副不介意的样子耸了耸肩。
来人见我一个人喝着闷酒,他端起酒杯轻轻嘬了一口,一脸笑意地看向了我。
“怎么了,失恋了?工作不顺?生活不顺?”他一副八卦的样子,见我疑惑地看着他,他连忙摆出一副你别误会,我只是随便问问的意思。
可偏偏就是这么随便一问,他妈的问的全是我的痛楚。
见我闷着头,脸上充满了纠结的各种表情,他轻轻一笑:“老实说,以兄弟你这模样一个月挣个十万八万的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至于女人,有钱了还怕没女人么?”
说着,他一副言语未尽的样子看着我。
我一听他这话,先是一阵苦笑,这年头,长的好看能抵饭吃?
同时,我的心里也对这人有了一丝防备,怎么感觉他像是在诱我上钩呢?
他好像是看穿了我的想法,一副冤枉的样子泯了一口酒,“你别误会,我有条路子,就缺你这样的‘小白脸’,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干……”
说着他还一脸歉意地看了看我,似乎是在为“小白脸”三个字道歉。
听闻此言,我心头一愣,什么好路子需要长的好看的男人,无非就是做鸭么?
我来东莞三年了,没吃过猪肉,可我不仅见过猪跑,连猪上树我都见过。
我没有回他的话,只是苦笑着看了看自己的身板,然后又看向了他。
意思很明显了,脸蛋是有,就算我愿意干,你看我这身板能行么?
他无奈地笑了笑,“不是做鸭,而是做……”
说着他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接着道“这样吧,我今晚恰巧有一个业务,你跟着我,就当我朋友,在一旁旁观就行了。到时候看了你就知道了!”
他一脸诚恳的样子看着我。
我心头虽然是在纠结着这人会不会是骗子,可我转念一想,我特么现在烂命一条,什么都没有,他能骗我个啥?
而且,厂里我也实在不想去了,回到那个地方,只会让我痛苦,继续跟个蛀虫一样萎缩盘桓。
因此,借着酒意,我心下一狠,我答应了他。
酒吧的账是他结的。
出了酒吧,我一直不紧不慢地吊在他身后,虽然有些小醉,可我的脑中还是清明的。
我实在想不明白,这人穿的一副土里土气的样子,怎么会出手那么大方。
四百二十几的酒钱,他随手从兜里就扯了几百出来,看也不看就说不用找了。
我眼睛死死地盯着他的后背,似乎是想要看出什么端倪来。
也许是被我盯的有些不自然,他回头笑了笑道:“兄弟你不要这么看着我,我有点头皮发麻啊!”
见我脸色稍霁,他又道:“老实说你现在什么都没有,如果我是骗子的话,我能图你个什么?说白了我就看上你这张脸了,想带你一起挣钱而已。”
我听了他如此诚恳的话语,心头微微也是一松。
道理也确实是这么一回事。可我始终有些不放心,出来快三年了,我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菜鸟,新闻上也有报道过,就算你什么都没有了,你也还有身体。
现在倒卖器官的可猖獗的很……
因此,即便我心里已经相信了他大半,可我始终对他有着一丝防备。
天上掉钱下来是好事,可如果掉的是拳头大的金子,人都先给你砸死了,你哪来的命捡?
“对了,我叫王贺,兄弟你叫什么名字?”见我一直沉默不语,他忽地对我问道。
我虽然心头对王贺有些防备,可我怎么也不能表露在脸上。
于是我艰难地挤出了一丝笑意,“我叫柳东,今年二十了。”
王贺一听“噢”了一声,他岁数比我大,来东莞也已经好几年了。
一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