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拿疑惑的目光看向王贺,王贺也是努着嘴应该是想说“六年了”。
可良叔忽地一拍脑袋,然后望向了身后的厨房道:“哎呀我的汤!”
说着,良叔竟直接跑向了厨房,过了小半会儿他才从厨房探出半个脑袋,一脸的笑意道:“你们先坐,菜马上就好,一起吃顿便饭吧!”
这次,王贺出奇地没有反对吃饭这回事,他反而找了个安稳的地方踏踏实实地坐了下来。
而两个墨镜男在这个时候则互望了一眼,然后走到厨房跟良叔打了声招呼,径直往着屋外开门走了出去。
见墨镜男一走,屋子里显得有些空荡。
王贺坐在沙发上随意拿起一本杂志就在那里乱翻,丝毫没有理我的意思。
我见此也只得找了个位置讪讪坐了下来。
其实,我此时的脑海里有太多的疑问和不解。
一是王贺的态度让我感到不安,他心里在想什么我不知道,可要说这件事没一丁点猫腻,我是绝对不相信的。
如果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长辈见晚辈,请吃饭,王贺这个状态实在是有些诡异。
而且,我清晰地记得王贺当初在听到小六讲起关于龙大牛和良叔的问题的时候,他的表情是有多么的深沉和忧虑,以及后来的各种发呆。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表明,王贺对这个事情的态度和心情绝对不像他现在的表情那样简单。
第二,这良叔的境况也实在让我感到瞠目结舌,甚至可以说是难以置信。
同样是掌事,要说东莞的老家伙是因为要拿钱堵漏洞买命,所以才会那么不择手段四处坑钱,可老家伙的日子显然是清闲有余,并没有像良叔这样尴尬更或是说窘迫。
如果再拿同在一片天空下的龙大牛做对比,良叔现在这个样子,顶多能算安身立命的“苟活”状态,龙大牛那富裕豪华的生活就更是能甩良叔好几条街了。
现在,问题就在于,难道良叔已经被龙大牛打压到了这个地步了吗?
可如果不是,那就是良叔有钱,却喜欢这种“怪癖”的穷苦生活,我也听说了,他是无儿无女的。
不过,这似乎有些不成逻辑啊!
最后,那就是王贺与良叔的这次见面,实在是透露出了太多的可疑和让人琢磨的地方了。
我有心想从这里面找出些端倪来,可我发现我就是耗子啃南瓜,根本无从下手。
毫无疑问,两人早在多年前都已经认识了,而且关系肯定也不会那么差。
良叔的为人我跟他不熟暂且不去客观地评价,可王贺的心思别人不清楚,我可明白的很。
他肯定是最不希望卷进龙大牛跟良叔的斗争中的那个人!
至于原因,还是那句话,王贺只想安安静静地做他的演员,在各式各样的女人之间兜兜转转,金钱和他那扭曲的癖好得到满足之后,他就再无多想。
现在的情况,王贺已经来到了这里,我想,很多事他就再也身不由己了。
其实我的心里隐隐有着一种猜测,良叔今天晚上请我们过来,目的绝对不那么简单,搞不好他是想拉拢王贺。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良叔从厨房里慢腾腾地端出了好几盆冒着腾腾热气的好菜。
不过说实在的,光看这色泽和散发出来的香气,丝毫不比我们去饭店里面吃的那些差。
几盘菜上完,良叔给我们一人倒了一杯香浓的药酒,然后他这才把围裙一扯,坐了下来。
“愣着干嘛呀,尝尝。”良叔一脸笑意地示意我们动筷子,他则是端起酒杯轻轻泯了一口。
听闻此言,我跟王贺也没有客气,拿起筷子夹起一块就往嘴里送。
不得不说,良叔这手艺还真是没的说,味道虽然不算是我这么些年吃过最好吃的,可也绝对算的上是顶级的。
良叔见我们吃的一脸赞意,他很满足地笑了笑,声音却是有些怅然地道:“人老了,没事就爱在家里弄点饭菜犒劳自己。现在外面的世界复杂啊,我也不打算再出去了。现在啊,我就想安安稳稳地有个自己的地方,有的吃有的住,就算我最后动不了了,我也要死在这里。”
听良叔这么一说,我跟王贺不由得轻轻放下了筷子,静静地看向了这个迟暮的老人。
“对了小贺,姓王的那老家伙还好么?”见我们在盯着他看,良叔没有感觉到丝毫的不自在,他反而自己拿起了筷子,轻轻夹了一点菜,一边细细地嚼着一边对着王贺问道。
“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好呢,能安稳过到进棺材,说不好,最后搞不好还得吃花生米。”王贺显然对老家伙深恶痛绝,回良叔的话也是酸不溜秋的。
听王贺这么说,良叔无奈地笑了笑,大概他也猜到了王贺是受了老家伙的压迫这才不得不从东莞再回到揭阳的吧。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