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至少对于上官婉来说是这样,那便是秦飞跃回宫。
这段时间没有任何人知道他去过哪里,只知道,他回来时的脸色比去的时候更难看。
一定是遭遇了什么挫折,上官婉想着。
有些人还真的不能想,这不就来了么。
那位凤座上的女人摆好仪态,“国师刚回宫,就往本宫这凤归殿跑,可真是叫本宫受宠若惊呐。”
秦飞跃斜目视候着的宫人,上官婉立刻心领神会,摆手示意他们退下。
看来国师的话,只能单独对着自己说。
果不其然,“皇后娘娘乃后宫之主,竟不知约束手下,您难道不为此蒙羞?”
上官婉一头雾水,“国师说的,本宫不太明白。”还以为他是来干啥,原来是兴师问罪,可是她都不知道自己犯的是什么罪、因何犯罪。
秦飞跃冷笑,“皇后莫揣着明白装糊涂。”
“还真是不巧,本宫天生愚钝,劳请国师把话说清楚。”上官婉语气透着玩味,自己虽是狐狸精,可好歹皇后的身份摆在这里,他见了都不行个礼,很显然是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
秦飞跃两指一错,手中的纸扇展开些许,“听闻皇后宫中的太监品行不端,竟敢轻薄堂堂公主殿下,相信皇后也有所耳闻。”
上官婉微愣片刻,他此番前来,就是为了这件事?呵呵,看来他对戚和的心思,还真是不简单。
“本宫听说了,不过这件事可能有些误会,与其说是落尘轻薄戚和,还不如说是戚和勾引落尘,落尘的真实身份,想必你也清楚,他早就摒弃了七情六欲,如何会主动做出大逆之举?”上官婉有条不紊,落尘不是秦飞跃的对手,所以她要尽力替落尘撇清关系。
小道士,你瞧瞧,为了你本妖连国师都敢得罪,是不是很感动。
不过小道士是不会知道自己的这番奉献精神的。
“好,就算是这样,可他打了戚和,这可是众人亲眼所见,娘娘又该如何说?”他一回宫,就听闻了这件事,便马不停蹄地来凤归殿讨个说法,自己的徒弟,可不是任何人可以随意欺负的。
“这……”上官婉却不知该如何回答,那个落尘,有道是君子动口不动手,他怎么就打了戚和。
不过事情最后没有闹大,肯定是戚和交代过的,不然以这样以下犯上的举动,落尘恐怕脑袋都掉了十次。
如今这个烂摊子,还得要自己这个主子来收。
“皇后既然无言以对,那不如把他交给微臣处置,微臣毕竟是戚和的师父,替她讨债,不为过。”秦飞跃这个时候还是讲道理的,只要这只狐狸精肯答应,他便不与她计较,让她做个局外人。
上官婉起身,走下来,“国师想过没有,若是您处置落尘,那么天下人都会知道戚和与一个太监有染的事,这样有损戚和的名誉。”
上官婉不是傻子,像这种事,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然自己这边与戚和那边都会难堪。
相信秦飞跃也是知道其中的严重性的,不过他可能不想让戚和与落尘再继续纠缠不清,才会来这里讨债。
“皇后娘娘的确会偷龙转凤,微臣不是大理寺中人,处置一个太监还不至于弄得天下皆知。”
今天难得,国师与皇后说的话有点多,虽然是争辩之言。
“连戚和这个当事人都不计较,国师贸然跑来找本宫兴师问罪,是不是太闲了?”其实说得难听点,就是没事找事、瞎折腾,但很显然,这么说只会加深矛盾。
秦飞跃不甘示弱:“皇后如此百般维护一个太监,又是何居心?”
“你!”上官婉气到吐血,她和落尘能算是什么?敌人还是朋友?说是敌人,他好像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想收了自己;说是朋友,那个孤傲的小道士愿意承认么?
不管怎么说,他们的关系很尴尬。
但她就是有一个想法:保护好小道士。
落尘心不坏,一而再再而三伤害戚和,只是因为他的身份特殊,其实也不能怪人家,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蜀山的门规,他又岂能违背。
妖精和道士相互“爱护”,可真是天下奇闻。
光吵是没有用的,还不如打一架。
上官婉知道不是他的对手,可就是看不惯他那么嚣张,便还是硬着头皮上“战场。”
不管怎样,以卵击石虽然很蠢,但有时候,狐狸精确实需要点倔劲,生活才显得圆满。
落尘原本在偏殿打扫,猛然感知到了斗法的力量,急忙放下手里的活向正殿奔去。
狐狸精有危险,一定是。
为什么要这么在乎狐狸精?上次也是这样,真是有点恨自己呐。
果然,和狐狸精打的正酣的是秦飞跃,那个神秘的国师。
之所以说他神秘,是因为他以前对自己说的那番话。
到现在都想不明白,秦飞跃的真实身份究竟是什么,他怎么会知道蜀山的那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