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想证明你不是凶手、你并不想逃婚,那好,你与我家小姐拜堂成亲,那我就信你。”如今赵如君死了,如影又尚在昏迷之中,这赵家主事的,就是他无疑。
众人皆惊,“随形公子莫不是在开玩笑?赵小姐都归天了,还怎么拜堂成亲?”
随形波澜不惊,早有准备地开口:“男子不便亲自拜堂时,用公鸡代替,那我家小姐如今遭遇不幸,若想完成婚礼,用一只母鸡代替即可。”
楚靖离惊得话都说不出来,和一只母鸡拜堂成亲?亏这个男人想得出。
“你们这样不合伦理纲常!”一个喜欢打战的男人,生命中只存在生与死的英雄,这个时候竟然讲出了伦理纲常,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你觉得,在这个时候,是你的命重要,还是伦理纲常重要?”
话音刚落,楚靖离被重新换上了红色的婚服,万分屈辱地来到正堂。
“随形,你家小姐被害,你不尽快找出真凶,也不安排发丧,竟然还操办婚礼,这样做是何道理?”楚靖离万般愤怒,这赵家人,一个个都不正常。
那赵如君明知道自己不愿与她成婚,她还连哄带骗地把自己弄到府里,他就没见过这样大胆狂放的女人。
当然,这么说可能有点对死者不敬,却是他的真心话。
再就是这个随形,他还到底是不是赵家的下人,哪有主子死了,先给她操办婚事的道理?
“您说呢姑爷,我这么做,就是想洗清姑爷您的嫌疑呀。”随形一招手,一位丫鬟抱着一只母鸡走进来。
那只母鸡的脖子上,还系着一朵大红花。
这对楚靖离来说,简直就是噩梦,要是爹娘知道了,那还不得气晕。
在一个倒霉透顶的傍晚,楚靖离的婚姻就这么一锤定音。
他成了赵家的姑爷,因为他当时根本就跑不掉,整个宋朩,基本上每人都听赵家人的话,他就算是插翅也难飞。
三番四次地提出要看一眼赵如君的尸体,都被随形拒绝了。
问起点苍剑的事,也是一问三不知。
这就是传说中的偷鸡不成蚀把米。
楚靖离的日子过得憋屈呀,虽说是被好吃好喝地伺候着,他就是心里不舒服,感觉这里就是一个牢笼,他想逃都逃不出去。
每个人表面上都对他十分恭敬,包括如影和随形也是如此,可是每个人都在变相地监视着他。
他还是觉得不对劲,这里官府的人是吃干饭的?死了人也不知道管管。
一个阳光明媚的中午,楚靖离闲的无事,坐在池塘边钓鱼。
池塘里本来鱼就多,所以他很容易钓上来,又放回去,再钓上来,再放回去。
如此反复,可见此人是有多无聊。
其实,以他的武功,若是硬闯的话,是一定能够闯出去的,大不了两败俱伤,可是赵家的人不好惹,就算是自己以后逃到了天涯海角,还是会被他们“通缉”,说不定更为严重的话,会被传到朝堂之上,那时候自己的威名可就不保。
所以,他只有忍气吞声。
不是在乎自己的名声,是在乎玄掖的名声,玄掖的大将军不能染上污名。
如影端着一盘葡萄走过来,笑到:“姑爷,您吃一点葡萄吧,这是刚从冰库取出来的,可爽口了。”
“放下吧。”楚靖离无精打采地回答,他哪有心情吃葡萄,连饭都吃不下了。
如影听话地将葡萄放在池边,立于他身后。
“有事吗?”楚靖离头也不回,轻声问道。
池塘里的鱼都在争先恐后地抢夺鱼饵,多么欢快,可是他的心里却是死气沉沉的,一点活力都没有。
本来,他如今继承了大量的家财,这座府邸、以及里面的财产,全都是他的,这是多少人羡慕不来的福气,他却觉得如累赘一般。
如影顿了片刻,才小声开口:“奴婢知道,如今姑爷什么都有了,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没个枕边人,若是姑爷不嫌弃,奴婢愿意伺候姑爷。”
此话惊得他的手抖动一记,那原本要咬上鱼饵的鱼儿错失了食物。
“你……”
这赵家人,一个个是怎么了?到底是天真,还是傻?
他是不是在做梦,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对吗?人世间怎么可能有这么奇怪的家族。
从他进宋朩开始,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就不能按常理来解读。
如影见楚靖离犹豫,连忙开口:“姑爷不必担心,小姐在天之灵是不会怪罪的,小姐曾经交代过奴婢,凡事要顺着姑爷,所以无论姑爷要什么,如影都可以奉献出来。”
这样的话,乍一听很令人感动有没有?既表明主仆情深,又说明这丫头是个“乐于”奉献的人。
“不必了,你退下。”楚靖离心里是五味杂陈,和一些怪人相处,说没有压力那是假的。
如影无法,只得遵命转身离开,却见随形手中拿着东西走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