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半夜,上官婉偷偷去了虚光的客房。
那位见钱眼开的主果然已经等候多时。
“还是小狐狸讲江湖道义,跟你打交道就是爽快。”虚光一边得意忘形地数着接过来的银票,一边嘴皮子不停地叨叨。
上官婉没好气地开口:“我说你在我身上已经捞了不少了,下次如果还有人请你捉我,你是不是又要勒索一回?”
真实作孽呀,都已经是第二次了,能不能再巧合一点?
转念想想,这样也不错,至少眼前的道士还能够用钱来打发,遇到落尘那样死缠烂打的,她估计会更伤神。
“若有下次,贫道会给你一个实惠的友情价。”虚光将银票悉数塞进口袋里。
世人都怕妖,到了闻风丧胆的境地,可是在这个财欲熏心的道士看来,妖精如此可爱,没有它们,自己如何赚这些钱财。
“还实惠价?”上官婉惊得下巴掉下来,“我说你能不能别揪着我不放?世间的妖精那么多,也不只我一个,您这样三番五次的有意思吗?”呵呵,很搞笑,妖精竟然和道士讲起了道理。
她完全有理由怀疑,上辈子自己是刨了他家祖坟。
虚光因为刚得了好处,心里的欢乐劲还没过,便不会计较小狐狸说的话,还是耐着性子笑到:“现在才到第二次,还说不上三番五次。”
上官婉将要气晕,还有没有天理,得了钱财还顺带着气妖?天理不容啊。
可即使是这样,她又有什么方法?虚光的法术在自己之上,这是毋庸置疑的,况且吴老爷子巴不得把自己赶出吴府,她可不想在道士这里掉链子。
“得得得,那明日早上,您就吃个早饭再离开吧。”当家主母,就是“客套”。
虚光捋着胡须,点点头,“记住,贫道只能吃素。”
上官婉无语,这臭道士贪财本就是破了戒,这会子竟装模作样起来,不愿吃荤。
翌日早上,上官婉吩咐厨房摆了桌全素宴,虚光吃饱后,心满意足地离开。
吴老爷听说虚光和那妖女成了一伙人,那是一个气,吼吼,妖女本领真大,连道长都听她的话,难道这世上就没有能降得住妖女的人么?
自己的儿子、自己的家财,全都变成她的盘中餐?不,不可以!
上官婉给了虚光四千五百两,这下子吴府的财政就更是吃不消,吴大贵见婢女端来的饭菜一点荤腥都没有,愤怒地将碗盘摔在地上:“混账东西!那个妖女竟敢这么对老子!这是人吃的吗?”
婢女跪下来,胆怯开口:“老……老爷,这不能怪少夫人,少夫人今儿早上也吃的这个。”
“那是做给你们这些蠢货看的,她就是想折磨老子。”吴老爷气喘如牛,“那败家……那败家玩意儿呢?”
“少爷也吃的这个,他说有少夫人陪着,吃糠咽菜都愿意。”婢女其实也知道,这话说出来,无疑对老爷是个巨大的打击。
不过她还是有那么点小私心,以前老爷对她们这些下人非打即骂,折磨起来真是禽兽不如,这会子病了倒好,就让少夫人好好折磨他,自己顺便也暗中使一把力。
“噗——”吴老爷一口老血喷出来,双眼冒金星,那小子果然是没出息,魂都被妖女勾走。
可是那还是他唯一的儿子,吴家的香火等着他延续,若是把他打死了,自己如何对得起吴家的列祖列宗。
唉,没办法,当真是没办法,自己前世造了孽,才导致府里进了祸害。
“老爷,您没事吧?”婢女上前,小声问,虽然脸上的面容是担心的,可是心里乐开了花。
“快,快给老子把少爷叫来,老子有话对他说。”吴大贵有气无力地抬手,像一只脱了毛的公鸡。
婢女将吴老爷安置好,便出门去找吴小炮。
这会子上官婉正在给吴小炮算帐。
“爷,您看看,即使咱们每天只吃素菜,府里的银子也不够使了,最多只能维持七天,七天之后,咱们估计要出去讨饭吃。”上官婉故意把情况说的十分糟糕。
吴小炮当场就愣住,“怎么……怎么会这样?”从来只顾花钱的他,素来不知道钱财的“重要性”。
上官婉叹了一口气,“爷,以前老爷康健,府里自然有收入,如今老爷倒下了,好多人趁火打劫、火上浇油,才导致了今日的局面。”
吴小炮听完恨得牙痒痒,“那个老家伙什么时候病不好,偏偏要这个时候病,害得美人跟着我们吃苦。”他满脸愧疚地看着她,那是一个情深。
上官婉将手从他的手中抽开,不自然地笑,“人家倒是没什么,人家的命本来就苦,所以吃苦已经是家常便饭了,而且有爷陪着,人家吃这些苦又算的了什么呢?不过就是辛苦了爷。”
试想一下,要一个花钱如流水的人去上街乞讨,那该是多么大的差距。
吴小炮垂眸想了想,才大叫一声:“我去找那个老不死的!他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一定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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