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此话,真是令我等茅塞顿开。”方才回答问题的那位客人点头,没想到,其中还有这许多缘由。
“那我们再说说第二个人,是一个乞丐。”
“莫非那位乞丐如同小混混一样,也是……”有人大胆猜测。
云落摇头,“不,那位乞丐想要救的,是她自己的命。”
上官黎起身,“我来替云落姑娘说吧,其实那个乞丐不是别人,而是我的乳母。”
“郡主的乳母?”那些人面面相觑,郡主的亲娘难产而死这是众人皆知的,只是对于他的乳母,实在是知之甚少。
不过,既然有哺育之恩,那女人又怎会沦为一个乞丐?
“正是。”上官黎点头,“三年前,乳母犯了点小错,我爹却将她赶出家门,她孤苦无依,只得在街上乞讨,我虽有意接济,但心有余而力不足。”
你可能会好奇,上官家的三公子,想要救济一位乞丐,这是多么简单的一件事,只是老郡主盯着,他不能做、不可做。
上个月他决定将圣水赐给乳母时,父亲站出来坚决反对,只是今不同往,他才是灵山真正的主人,所以决策权,都在他的手上,就算是父亲也干涉不得。
“当郡主知道对自己有养育之恩的乳母身患重病,才给了她圣水,让她好好地活下去。”云落和上官黎两人一人一句,倒也默契。
众人又是沉默。
云落知道郡主并不在乎这点名声,却还是想替他讨个公道,上官黎乃是重情重义之人,岂能平白被人冤枉?
“所以,郡主是好人,仁慈之人。”最后这句总结的话,真是绝妙。
话音刚落,红衣女子走进,“这里好生热闹,家里摆酒席,三弟怎不叫我?”
扭头一看,是上官敏端着步子向酒桌移近,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
“原以为二姐已经安睡,故未敢打扰。”上官黎对这个唯一的姐姐是敬重的,她虽难以相处,但两人身上都流着父亲的血液。
“三弟也不必解释。”上官敏冷冷地扫了那对夫妻一眼,轻启朱唇,“这灵山当真是什么人都能留。”
二小姐气场大、二小姐眼神犀利,故夫妻两个尴尬地把脑袋垂下,没胆量还嘴。
这女人若是身为男人,那必定是个狠角色。
当然,现在就算是女人,已经够狠了。
“来人呐。”上官敏轻轻地唤了一声,似是漫不经心。
“小人在。”一位家仆走进。
云落夫妇冷眼旁观,这对夫妻欠收拾,借二小姐的手正好。
上官澍自顾自地喝酒,不管这些事,只因他和妹子虽是一母所生,但二人秉性却是天壤之别。
妹妹争强好胜,他却只想过得自在,没有约束。
“那两只烤鸭估计已经冷了,怎可入贵客的嘴?还是将它们扔了喂狗吧。”
云落听罢,差点笑出声来,这个时候的上官敏,莫名地让她觉得可爱。
也许可爱这个词和平时的上官敏挨不着边。
“是,二小姐。”仆人怎敢不听她的话,于是照办。
烤鸭都被抢走了,还留在这里有什么意思,便灰溜溜地离席。
上官敏似乎并不打算留下来吃饭,但看到哥哥在这里,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哥哥,妹妹有事找你商量,不知你是否方便?”
“那好。”上官澍放下酒杯起身,拍了拍身边上官黎的肩膀,“等我。”
“嗯。”
这兄弟俩的感情,不必多说,一切皆已明朗。
云落依旧是活跃的那个,“郡主,民女敬您一杯。”
南宫煜见怪不怪,这女人,总能和任何人都说得上话,之前在包小菜那里也是。
上官黎难得见到如此不拘小节的女子,也笑着举杯,“姑娘,请。”
而门外的梨花树下,一男一女对立着,明明是血缘至亲,却觉得距离如此之远。
“哥哥已许久没同母亲用膳,今晚却出现在他的酒席上,难道在哥哥心中,母亲还没有他重要?”
这是她永远都想不明白的一件事,不管怎么说,哥哥和老三的关系好,这绝不正常。
试问,他们本该势不两立、如同水火、不可共容,怎会有这样不可挑拨的兄弟情谊?实在是说不通。
难道真的是因为哥哥心肠太好,不愿意与老三争夺?
“妹妹此言差矣,人在如厕的时候不能吃饭,难道就说明饭没有屎重要?”
这句反驳的话,可算是经典。
上官敏闻罢目瞪口呆,缓了缓神,“你以前从来不说这种话的。”
一定是受那个臭小子的影响,就说老三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以前不说不代表现在不说,更不代表以后不说。”上官澍抬头看着天空的月亮,正圆满无缺。
其实妹妹说的对,自己和母亲,好久没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也好久没有谈心,只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