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雨越来越大,如影就有点懊恼,若是之前尽快赶路,不和他讲这么多废话,估计现在已经到了城镇,哪会在这种鬼地方受一番苦楚。
“还是找找看有没有人家吧。”巴蛇建议。
“我这不是在找吗?你以为我跑到雨里洗澡呢。”如影恨铁不成钢。
所幸,皇天不负有心人,他们还真就发现了一间茅草屋,炊烟袅袅,夹在雨里,更添诗意。
而里面,果真住着一位诗人,准确地说,是一个穷酸书生。
书生姓周,单名一个姓字。
“此情此景,在下想赋诗一首,不知二位可否听听?”
三个人围桌而坐,每人面前摆放着一碗水与米比例严重失调的粥。
如今大仙和如影寄人篱下,自然是不好推辞。
“先生轻便。”如影表现得极为有礼貌。
周姓蹙眉,“姑娘虽是村妇打扮,可这说话的语气及神态,不似普通的农村妇女。”
别说,这位周先生心眼不少。
“我……”如影就有点不好意思,也怪自己不小心,一声“先生”便出卖了自己。
巴蛇是个急性子,“难道你觉得我们是坏人?那我们这就走。”
周姓连忙阻止,“非也非也,大哥您虽然面相丑陋,令人生厌,可这位姑娘一看就知道是绝对的好人,在下没有要赶你们走的意思,只是碰巧注意到了,便说出来,还请两位莫怪。”
巴蛇一听这话,就更不乐意,把他一个男人与女人相比,还把他兑得体无完肤,是可忍,孰不可忍。
“这地方,老子是呆不下去了!”
巴蛇起身就走,一点不留情面。
如影并没有挽留的意思,自顾自地喝粥,浑不在意。
周姓就很纳闷,“姑娘,这……”
如影放下筷子,“他不傻,没必要为了一口气而到外面淋雨。”
话说,他们的衣服才用柴火烘干,这会子身体热乎着,肯定是不想重蹈覆辙。
巴蛇听在耳朵里,觉得她说的,嗯,有点道理,下雨天放着好好的草屋不待,他这又是何必。
所以,又没脸没皮地折回来,继续坐下喝粥。
周姓很满意,清了清嗓子,“那在下便赋诗了。”
如影原本是有点期待的,后来听了他的诗,才知道自己期望颇高。
“春眠不觉晓,处处蚊子咬,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说完之后,还满怀期待地看向如影,渴望她能给自己评价。
巴蛇听罢,冷笑,“如果这也算,那我也会。”
周姓一双眼睛瞪得斗大,“还请这位大哥赐教。”
这大哥天生一副土匪样,确定会赋诗?
抱着这样的疑惑,他决定姑且一听。
大仙不愧是大仙,信手拈来,“问君能有几多愁,恰是一群太监上青楼;穷则独善其身,富则妻妾成群;床前明月光,地上鞋两双……”
“够了够了!”如影气到不行,本来以为周姓的够荒唐,没想到这个巴蛇更胜一筹。
还好他们不是教书先生,这不是标准的误人子弟么?
“你打断我干啥?我还没说完呢。”
好像在外人面前,这个女人就从来没有给过他面子。
好歹,大仙也是有尊严的,岂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伤自尊。
“巴蛇,你自己也就半斤八两,就别卖弄了行不?你看看人家周先生,都被你吓住了。”如影对他投去同情的目光。
此时的周姓一张嘴张得异常大,肯定是受惊不小。
“不不不!大哥文采斐然,令在下佩服!不知在下能否有幸拜大哥为师?”周姓说完,还就这么扑通一声跪在巴蛇的面前。
大仙和如影都惊呆了有木有。
这周姓,脑子没毛病?
现在该大仙被吓得不轻,可还是要端端架子,“才不外露,是我疏忽,既然你执意拜我为师,那总要有点拜师礼才行。”
瞧瞧,得了便宜还卖乖,不忘敲诈人家一笔。
如影对他的人格尽行无休无止的鄙视。
今日她算是见识到,什么叫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周姓很无奈,“是这样的师父,家里最后仅剩的一点米,已经煮了方才这三碗粥,实在是没有可以送给师父的礼物,还请师父海涵。”
现在打战期间,此地又离战场较近,所以受牵连较多,他一个穷书生,能有东西果腹已经是幸事。
不过从明天开始,他可是连粥都吃不上了,是不是很可悲?
巴蛇心里对他表示同情,可是嘴上却不依不饶,“等有一天,你能拿出我看得上的拜师礼,那再来拜我为师吧。”
刚才他想了想,其实收个徒弟,是一件很简单的事,不过顾及到美男,他又不得不退步。
因为有了徒弟后,他势必会把一部分精力放在教导徒弟上,那自己对美男,就不算是一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