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玲在周府听到有关于大哥的消息,那是一个吃惊。
成婚?和一个男人成婚?这不是开玩笑?
映荷浅笑,“如今你与那家人已经没了关系,还是放下吧,他们爱怎么折腾,是他们的事。”
所说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好,爹不亲娘不爱,继续和他们来往只会是自讨苦吃,何必呢?还是好好地过自己的日子,毕竟晓玲还年轻,将来的路还有很长。
晓玲咬了咬唇,不管?是啊,现在自己还有什么资格管呢。
倘若不是心里残留着一丝温情,也许不会活的这般痛苦,要想完全忘记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亲人,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
见晓玲不出声,脸上满是彷徨,映荷还是放低语气安慰,“他们会活的很好,你不用操心。”
晓玲抬头,“你怎么知道?”
这句话的意思,很耐人寻味。
“就是……”映荷也不想瞒着她,遂实话实说,“小姐知道你惦念他们,所以找了个由头救济了五千两银子,你说,他们下辈子还愁吃穿么?”
晓玲闻之,瞳孔不自觉放大,“五千两?”
自己就算是在周府做一辈子的下人,也无法赚到五千两银子啊,这对她来说,可是个可望不可及的大数字。
小姐为什么要这么做?是同情?是施舍?
映荷拉着她的手,“你不要有心理负担,现在他们也算是有钱人,可以说是得了你的恩惠,从今往后,你与他们,两不相欠也好。”
换作是别人,周敏会这么做么?亲自出马去处理这件麻烦事,这绝对是无上的恩宠。
晓玲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在心里发誓,以后一定会加倍对小姐好,即使她对自己又打又骂,她也不会吭声。
只当是回报小姐的这一次仁心。
“嗯。”轻微地点头,也是到了和过去彻底说再见的时候,想必,这也是小姐乐意看到的。
而她的老家,正在举办着一场轰轰烈烈的婚礼。
村子里所有的人都来了,隔壁村的也听说这件趣事,巴巴地跑过来凑热闹。
“为了不让儿子坐牢,两老也是疯了,眼睁睁地看亲儿子嫁给一个男人,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这就叫报应,这家的女儿又听话又孝顺,可是他们自私自利,根本就不把她当人看,现在倒好,女儿受不了气走了,这家里这样一闹,以后肯定会乱成一锅粥。”
“所以呀,平时要多积德,不然,就会遭到这样的报应。”
大山的爹娘不是聋子,有些话还是传到了他们的耳朵里,这样难听的话,叫他们怎么能不痛心。
儿子啊,唯一的儿子啊,现在却又……
此番悲伤,已经不能用逆流成河来形容了,简直就是汹涌澎湃的海水。
“老头子,要不,咱们还是取消了这件事吧,如果真的把大山嫁出去,以后咱们还怎么见人?”言语的攻击往往比直接人身攻击的伤害更大,往后每天听到这种闲言碎语,一定会崩溃的。
大山他爹叹了一口气,“要么死,要么嫁,全凭儿子做主。”
自己也毕竟是老了,有些事,还真的做不得主。
大山喝酒喝得醉醺醺地歪倒在房门前,已经俨然一个醉鬼的形象。
“哎呦儿子,你怎么喝得这么醉。”老婆子连忙跑过去试图扶起儿子,可发现这只是徒劳。
大山打了一个嗝,迷迷糊糊出声:“要不是被逼无奈,老子才不会答应这件蠢事,他是个什么东西?简直就不是人!是个禽兽、是个畜生!”
骂这种话的时候,他没有想过,当初最先是谁伤害谁来着。
倘若他从来不去招惹那个男人,又哪里会多出这么多麻烦。
说来说去,罪魁祸首,是他。
“好好好,他是畜生,可马上吉时就要到了,你快把喜服换上,县令大人派人盯着咱们,要是被他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一定会重新把你抓回去的。”终究是母亲心疼儿子,这个时候,只能顺着他的话说。
方才心里的犹豫不决,一下子变成了泡影,只要儿子活着,那就比什么都好,别人要是说,那就让他们说去,做任性的一家人也未尝不可。
自从上次在牢房里看到沧桑憔悴的儿子,这心里就像是滴血一般疼痛,大山虽然不是养尊处优的天之骄子,可也没有受到过皮肉之苦和别人的辱骂嘲笑。
“抓回去就抓回去,老子不怕,老子算是看清楚了,那狗官和那个贱男人就是一伙的,他们合起伙来欺负老子!老子才不上他们的当,现在,老子就要逃婚!”豪气干云的口吻,跌跌撞撞地从地上爬起来。
老头子摇头,无奈开口:“你这个鬼样子能逃去哪里?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的家在这里,难不成一辈子不回家?”
老人家对乡土总是有一种特殊的情结,毕竟这里是埋葬了列祖列宗的地方,就算是死了,也要魂归故里。
“命都难保,还要什么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