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太顺,预示着某种悲哀。
云落和云幽是孪生姐妹,生辰在同一天。
这天,狐狸洞分外热闹,青丘的众妖跑过来,一来贺寿,二来一睹人间皇帝的风采。
这不,南宫煜一下子变得很受欢迎,对于一些正处在发春期间的妖精来说,秀色可餐的南宫煜就像是鲜嫩的羔羊。
“凡人和妖精就是不一样,你看看他,真是……唉,谁要我生来就是狐狸精呢,要不然,我倒真想做一个彻彻底底的人,和他这样的男人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你这说的我心里也开始痒痒。”接话的是白兔精,“咱们妖精虽然可以修炼出凡人的样貌,可这世间存在好多令我们提心吊胆的捉妖人,什么道士啊和尚之类的,总是担心一不小心遇到他们,被打回原形,到时候,那些个凡人要是知道咱们是妖怪,肯定对我们又是嫌弃又是害怕。”
“就是就是。”彩雀插了一句话,“云落的胆子真是大,竟然敢独自离开青丘,听说还吃了不少苦头。”
“吃苦头算的了什么?钓回这么英俊帅气、又在当皇帝的男人,要是我,我也愿意。”
“你愿意?那你得有这个福气。”
几个女妖精七嘴八舌,南宫煜听着耳朵有点不舒服,本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去宁宁神,可来了一位男妖精。
本来今天来了很多男妖精,按理说南宫煜不必如此介怀,可现在走进来的,是容修。
绝不是因为吃醋,南宫煜识人无数,这识人与识妖也应该差不到哪里去,他只是单纯地从心里觉得,容修此妖很不简单。
云落大大方方地来到容修的面前,嘴角扬起得体的微笑,“谢谢你能来。”
“你三百岁的生辰,我作为你的好朋友,不来岂不是说不过去。”容修将一只木盒送到她的面前,“这是给你的礼物,还希望你不要嫌弃。”
云落接过来,打开盒子,映入眼帘的是两块白玉,白玉被雕刻成两只一模一样的狐狸,一只代表云落,一只代表云幽。
“竟不知,你还有这样好的手艺。”云落很是喜欢。
容修浅笑,“是我娘雕刻的。”
“可伯母不是眼睛……”
容修的面颊泛起一丝苦涩,“她虽然看不见,可对你们姐妹俩还是有一份心的。”
其实,他娘很同意他和云落在一起,只可惜,小狐狸下了一次山,经历了一番尘缘,便再也不可能回到他的身边。
说到底,还是怪自己和她缘分不深,陪伴她几百年,还是输给一个陪伴她仅仅一年的男人。
而那个男人,正向这边走过来。
“伯母有心,改日,我一定亲自上门拜访她。”眼睛瞎了,却还能雕刻得这么好,肯定是付出了全部的心血,丝陶夫人果真值得自己敬佩。
南宫煜很自然地抱着云落的肩膀,对容修开口:“好久不见。”
这句好久不见,包含的意思,他们三个心知肚明。
从前的容修,的确做了很多“不该”的事。
“身为皇帝,就该心胸开阔,难道皇上真的要如此记仇?”
容修这洒脱的模样,让云落有点不适应,当初在玄掖皇宫,他那样步步紧逼,逼着自己离开南宫煜,又或者说,他可能本身是个斤斤计较的人。
现在,就这样变了?呵呵,男人的变化,可真是快。
“阿煜不过就是和你打个招呼,你刚才说的这些话,倒是让人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云落坚定自己的立场,站在南宫煜这边,“往事不必重提,不管怎么说,你从前也算是对我多有照应,我不会因为那样几件事而与你有隔阂,以后,咱们还是朋友,可以相互往来。”
容修把咸辰木的事告诉她,对她有恩,她哪是忘恩负义的狐狸精,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纵使他做过伤害她及南宫煜的事,可有些东西,磨灭不了。
还是做回普通的朋友,可能无法回到从前那么亲密,可也不会相见无言那么尴尬。
“云落,你的话,我会记住。”容修很认真,嘴角微挑。
“那便再好不过。”南宫煜说完,拉着云落的手,带她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
“阿煜,你可是要提醒我小心容修?”云落似乎练就了勘破南宫煜的本领。
南宫煜很欣赏她的聪明,“有些人,看起来正义凛然,却无比虚伪。”
咱们的皇帝陛下倒是希望是自己多心,可每每看到容修,总觉得他的心里在算计着什么,又或者,在谋划着什么,有人说女人的直觉很准,其实男人也同样。
云落给他一个宽慰的笑容,“别担心,容修可能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但他应该还不会做出伤害我的事。”
“为什么?”南宫煜搂着她的腰,倒是很好奇她的答案。
“因为,我和他青梅竹马。”
回顾以往,容修即使为难过她,但还没有真正下狠手伤害她,要是容修真有这个心,她岂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