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身相望,一个小丫头用哀怨的眼神看着他,那表情,怎是一个楚楚可怜。
可醉花阴却觉得哪里不妙,这孩子,眉宇中明明透露着心机,怎么说他也是阅人无数。
“你是打算不对我负责了么?”
此话一出,围绕在他周围一圈的所有人定住,用尖刀一般锋利的眼神看着他,好似要把他生吞活剥。
那小丫头横看竖看也就十一二岁的样子,他连这么幼小的花朵都狠心摧残,禽兽!
醉花阴来不及解释,几只鸡蛋迎面打来,得,一直当宝贝似呵护的俊脸,这回破相。
后来才知道,小丫头叫苗子。
此事已过一个月,可已经成为他心里一道过不去的砍。
每每看到她那张透着懵懂可爱的脸,就会联想到自己的一世英名。
见醉花阴并不出声,苗子又嘻嘻笑道:“要不你和那些女人断了联系,本小姐就勉为其难考虑一下。”
想她堂堂盟主千金,配一个江湖骗子,应该是恢恢有余。
“齐大非偶,况且,你才十二。”醉花阴手中的纸扇掠过右手边的半人高杂草,眸底无澜。
“我十五岁嫁你,在此期间,你有三年的时间处理所有的桃花。”苗子的眼睛里揉不得沙子,这倒也像盟主千金的做派。
醉花阴嗤笑,“要我三年不碰女人,你倒不如给一把刀我,让我自宫,这样我就不用想东想西。”
他是多情人,却也是无情人,他不求世人懂他,只想自在地过一辈子,做想做的事,喝最好的酒,睡绝美的人。
苗子摆头似拨浪鼓,“你要是变成太监,那我……我还可以做对食呀!”
这画风,扭转得太快了些。
醉花阴是彻底拿她没办法,索性不理她,话说一个月没有碰女人,他这身皮痒得厉害。
小丫头长得水灵,可就是年纪太小,他无法辣手摧花。
苗子觍着脸道,“你就不想知道我是怎么认出你的么?”
醉花阴百无聊赖,还能是怎么,这江湖上如果没有遍布眼线,她爹的消息焉能做到四通八达?又如何对武林大小事务了如指掌?
朝廷有朝廷的一套,江湖也有江湖的一套。
苗子也跟着觉得无趣,他这个人,委实难以相处。
每当他不想说话时,你就是拿把刀撬他的嘴也没用。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着,风吹草动,怕是有埋伏。
醉花阴首先想到的就是情敌,也怪自己行事招摇,这易容术骗过普通人可以,若是遇到了行家,那就是一眼看穿的事。
很显然,他的行踪已经暴露。
苗子迅速跑过来,挡在他的面前,豪气干云,“别怕,我保护你。”
谁人不知骗圣不会武功,也就空有一副好皮囊,关键时刻,还要依靠小丫头片子庇佑。
醉花阴浅笑,言语不能。
原本他很信奉“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句话,后来,他的想法转变,是因为一个人。
“令徒天纵奇才,只可惜命中注定,活不过二十岁,唯一的解法,便是提前两年在身体里种下虫蛊——君夫人。”
这是神算子菩萨蛮亲口所说,人终究是有活下去的欲望的,当你无病无灾、自由快乐时,当然没法理解,其实有时候死亡不过离你一步之遥。
往往濒临绝境之刻,你才发现,原来生存的执念是这样深。
伴随着往昔的回忆,苗子已经和四位黑子蒙面人斗了几个来回,不分胜负。
醉花阴实在是看不下去,恹恹启唇,“他们使的是苍山剑法,要说这苍山派的掌门人和楚盟主是八拜之交,楚大小姐,麻烦你想演美女救英雄的好戏能不能上点心?”
孩子终究是孩子,空有绝佳的点子,却没有实际经验,无异于纸上谈兵。
那四个人面面相觑,随后轻功一跃,往四个方向离开,好似从未来过。
苗子气的跺脚,“我才没有!”
“我知道。”醉花阴声音低淳,眸底波澜不惊。
“你知道什么啊?”女孩儿贝齿咬了咬唇,很是不忿。
醉花阴摇着手中的纸扇,迎着太阳而立,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圣明,“他们虽用的苍山剑法,可却十分蹩脚,一看就知道是故意模仿,想来,也不过是为了借苍山派的名头来杀我,掩人耳目之举。”
苗子听闻,立刻笑靥如花,花痴一般盯着他:“那你为什么要那么说?”
“蠢!”醉花阴收起纸扇,用扇的另一头打了下她的小脑袋,“他们知道你是盟主千金,自然落荒而逃。”
江湖上谁敢得罪楚凌源的女儿?只怕是不要命才会做这种蠢事。
“你是醉花阴,口里没一句真话的骗子,你就如何断定他们会相信你?”人心可不好计算。
男人很耐心地回答:“你的年龄身形气质都符合,再说,他们肯定从你的武功中看出了出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