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浩土,疆域辽阔。自远古先民至今时百姓,一篇浩浩荡荡的九州史,不知多少英雄雄起,又不知多少悲歌传颂。时间是这个世上最为恐怖的力量,它可以泯灭人们的记忆,泯灭所有的善恶。
但总有那么一些人,他们的名字、事迹印刻在历史的丰碑上,熠熠生辉,经久不灭。
四百年前,九州浩土群雄割据,乱世烽火,妖道邪修,群魔乱舞,雍州城里有个市井小民,只因一次邪魔之争,无辜牵扯其中,坏了自个饭碗,于是乎,他心怀不忿,揭竿而起,许是天道隆运眷顾,市井小民聚民心,行天事,草莽一朝变龙蛇,率领大军灭诸敌,扫六合,问鼎天下!
短短八年,就已经平定了天下,自此,天下归一,蛮族被赶到了极北的山海关外,邪道魔修人间不敢现形,市井小民在万众呼声中,着龙袍、称天子,登基为帝,定都洛天,定国号为“秦”,史称秦太祖!
大秦历景运十三年间,自太祖皇帝起,大秦王朝至今已有四百余年历史。时间过得太久了,新人换旧人,一代又一代,渐渐地,先祖荣光渐忘,朝纲颓败,奸臣当道,国力衰弱,堪称历史之最。与此同时,极北平原上的蛮族,休整旗鼓四百年后,在一次奇袭后,一举攻破了山海关。蛮族大军举旗南下,踏破大秦山河无数,邪魔外道趁机崛起,再度肆虐人间。
乱世这头凶兽,挣脱了囚笼桎梏,从黑暗的深渊中爬出,再次燃起无数烽火!
……
雍州。
城门前,两列持着长矛、身着甲胄的士兵,在城门前依次排开,伴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煞气,威风凛凛,令人生畏,这是雍州守军中最精锐的神龙营。雍州知府程之敬领着一行人,在城门前低着头来回踱步,神情有些焦急,时不时抬头遥望远方。细看之下,这位平素处事不惊久经风雨的雍州知府,藏在宽大袖袍里的双手竟是在微微颤抖。
不一会,一队马车在地平线上浮现,伴着隆隆声音驶来,约莫有百来人,最前一人,骑着一匹银白如雪的白马,身上穿着一具锃亮的银甲,车队渐行渐近,城门边上围观的百姓,在士兵围成的警戒线外探出脑袋,纷纷将目光投向这队马车上的人。
“大人,来了!”师爷凑到雍州知府程之敬的身边,小声嘀咕一句。
“万幸!万幸!”
不用提醒,程之敬也看到了马上的人,不由长呼出一口气,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
车队驶来,终于到了城门前,在两侧护卫的士兵,约莫三百多名,持着兵戈,军容庄正,踏步间整齐划一,隐约透着一股炽烈的杀气,只是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挥之不去的疲惫。每一辆马车的车厢两侧木板,都印刻着一个奇怪的标志,似一头腾云驾雾的五爪金龙一般,周边还有寥寥几缕火焰缭绕金龙,煞是壮观。
人群中,有人不禁露出异色,这个标志不是大秦稷下学宫专属的标志吗?
“下官见过林将军。”看到穿着银白兵甲的男子跳下白马,程之敬急忙迎上去。
“程大人,我有数十个部下受了重伤,速速安排住处,请城里的大夫医治。”
年轻的将军剑眉星目,面容威严,坚毅的脸庞犹如刀刻斧凿一般,眼神犀利无比。只是连日奔徙,又多遇苦战,他早已是疲惫不堪,语气里也透着浓浓的疲惫。
“住所下官已经安排好,待安置好后,大夫即刻就到。”说这话时,程之敬偷偷瞥一眼后边车厢里的伤员,抹掉的冷汗霎时间又冒了出来,心里叫苦不迭,怕什么来什么,倒霉事偏偏都轮到我头上,好好地,这群大爷偏要改了行程。我这雍州城,哪容得下那些个大佛,可千万别出什么事才好。
“那就好。”
年轻将军点点头,拖着疲惫的身躯重新骑上白马,往后挥挥手,带领车队驶入城中。
“大人,接下来该怎么办?”一直没出声的师爷,这时凑到主子耳边,皱眉苦脸地问道。
“还能怎么办?”程之敬瞪了师爷一眼,“神龙营的所有兵力,全部调集到半月湖守卫,严禁任何人靠近,这几日出入雍州的,都查严实点,特别是那些江湖势力的人,一旦发现有邪魔外道的踪迹,立即汇报。”
“是。”
“稷下学宫啊,那群净不省事的家伙……”程之敬小声嘀咕不停,骂骂咧咧,一路小跑赶上去。
半月湖,湖水清澈透亮,波光粼粼,堤坝边上,绿柳轻垂,随着风儿摇晃,此番风景,格外怡人。从上往下看湖泊,形似一轮弯月,待到夜晚,月儿在云里冒出,柔和的月光洒下湖面,更像是上有一轮皓月,下有一轮弯月。立足两月之间,不禁感慨此景只因天上有,因此称之为半月湖,一直都是城中百姓游玩踏青的好去处。
半月湖畔,一排长长的木屋,临湖而立,看起来很是崭新。一行人足足有三百多人,城里一时间找不到足够大的住所,程之敬本想安排到郊外守军营地,但这风云动荡之际,又怕会出现什么意外,到时十颗脑袋也不够砍。所以,程之敬在接到消息后,匆匆在半月湖临时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