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说得挺轻松,莫非你有法子让神龙营和林凡亲卫两拨人自相残杀?”之前出言嘲讽的那人,又再度发话,尖锐的语气中不加掩饰流露出对江湖狂生的不忿。
堂堂盗圣,纵横江湖十余载,又怎会是性情易于之辈,更何况洛木青现在的身份是更加狂傲桀骜的江湖狂生,他撇了那人一眼,冷冷回击:“在下有没有法子,先且不说,说话不经大脑如同放屁的人,腰肯定不会疼。”
“噗!”
楚木忍不住笑出声来,洛大哥这话说得和市井粗鄙之语一般忒没水准,但也最容易让人生气。见这一笑把大家伙的目光都吸引到了自己身上,尤其是出言嘲讽那人阴冷的目光直勾勾盯着自己,楚木心头一惊,急忙低头强忍笑意。
“兄长莫怒。”
梅月清急忙劝解,回头喝道:“廖子凡,诸位英雄豪杰聚集商议,就是为了想出一个好法子,你若无对策,就请你闭嘴好好听。”
“哼!”
廖子凡见有些人面有不愉,心知犯了众怒,心下暗恨,冷哼一声闭嘴不言。
这个小插曲过后,洛木青持着折扇,往地板一划,隔空在坚硬的石板上点点划划,仿佛握着一支无形的笔,渐渐地,地面出现了一幅地形复杂的地图。
“半月湖,全长数千米,这边毗邻宣武街、宁兴街、长安街,东面大道,直通城郊紫山,神龙营与林凡亲卫就驻扎在此地,军队封锁了三街,封锁了沿湖大道,而这里……”洛木青指着地上着重刻出的一个三角形印记,“这里,是关押犯人的一处监牢。”
“监牢?”
众人聚精会神听着,忽然一愣,梅月清呢喃沉思,而后眸光渐亮,“你是想……”
洛木青赞许地望了她一眼,继续道:“这座监牢,距离半月湖不远,地处偏僻,里面关押着一批重罪罪犯,听闻是前朝余孽,大概有三四百人,雍州知府程之敬准备春后将他们押解上京秋后处决,诸位想想,若是这群重罪罪犯逃了出来,他们会怎么办?”
“逃!”
梅月清凝视着三角记号周围的路线,毫不犹豫接过话:“而且,监牢外的其它路要么断了,要么沿途有官府的人驻守,死囚逃狱,官府必定必定关闭城门,他们只能逃往半月湖方向,沿湖东边大道登上城郊紫山,翻越紫山才有机会逃出雍州城。”顿了顿,她扬扬柳眉:“这样一来,这批罪犯势必会冲击半月湖的驻守营地,数百死囚突然出现,上千将士短时间内必定无法有效镇压,这就达成了我们要的混乱!妙!此计甚妙!”
此女智慧不俗,在场群雄,她是第一个想明白洛木青的筹谋,经她解释一番后,众人也不禁感叹此计妙处。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无论是谁,面对死亡总会恐惧,求生的欲望就会攀升到一种十分强烈的地步,特别是将死之人,若是绝望中看到了一线生机,不管是一根浮萍,抑是救命稻草,铁定会紧紧抓在手中不放。
死囚一旦脱牢,必定会不择手段逃生。待到他们逃到半月湖,尽管之前未曾料到,哪怕一时要面对上千将士,他们也会不顾一切争取生机。人的潜能是无限的,尤其是在垂死之际,数百死囚同时冲击上千将士,那等场面决计是混乱不堪。
“阿弥陀佛,狂生施主的计策确实可行,可有两点,老衲觉得尚有商榷余地。”灵智大师道。
“大师请讲!”
“第一,我等劫囚,万一被官府查出,当如何?第二,若是不慎让这批罪犯逃走,抑或有少数潜入城中,岂不是危害百姓安危?”灵智大师提出异议,“虽说七彩琉璃灯本该是江湖之物,不应交由朝廷,但若为了取宝,做出有违侠义之事,那我等与那些不择手段的邪魔外道有何分别?如果因为我们放出死囚,导致无辜人士遭殃,那可真是百死莫赎啊。”
佛门修行,讲究的是慈悲为怀,灵智大师浸淫佛理,最是讲究清规戒律,纵是做不到普度众生,也不可能一念成魔违背侠义。而且,他乃少林寺高僧,德高望重,在江湖上辈分很高,他一提出异议,立马有很多人觉得不妥了。
“确实,若是被查出,与朝廷公然作对并非善事,而且灵智大师说得对,我们自诩正道人士,以铲奸除恶为己任,绝不可给无辜人带来祸患。”
“不错,此计非良策!”
……
“诸位,稍安勿躁!”眼见众人声音渐高,洛木青不禁皱眉,“关于第一点,只要我等谨慎行事,官府根本查不到我们头上。至于第二……官府虽说放出了死囚,但绝对不会发生大家伙担忧的事情,半月湖有上千精锐将士,再加上官府肯定会派兵镇压,所以,这批死囚根本逃不出去,甚至接近不了城中百姓。”
这样一说,一些人又点点头,“有理!这样子一想,应能万无一失。”
“不行!这只是理想当然,谁能担保不会出现任何意外呢?就算不会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