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岸边,士卒围着简陋的小木屋,或巍然不动如山,或踏步之间似虎,疾如风,徐如林,防卫严密,水泄不通。
统领镇远将军亲卫队的三名校尉,并肩站立在湖岸边上,凝视战火如荼的城郊大道。
中间的一名校尉,名唤朱青宇,他默默观望着,见到那批突然冒出来的囚犯渐渐不敌,神色也渐渐缓和了下来,长舒一口气,庆幸道:“幸好有神龙营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
左边的大汉,身形魁梧,不着盔甲,一脸满不在乎,大大咧咧念道:“怕啥?哪怕是没有神龙营,他们也休想踏过这儿半步,真当平远军的亲卫兵是吃素的?”
右边的赵本勇往后面的威武之师瞧了一眼,轻笑一声,眼里闪烁的,是一种自信的光芒。
朱青宇斥了一句:“不要大意!今晚不知会有多少妖魔鬼怪出现,将军正在赶来的途中,我们不能有一丝懈怠,否则圣灯丢失,我们砍了脑袋也没法抵罪。”
显然,他是三人中最有威望的一位,赵姓校尉立即正色,大汉却是低着头,悻悻不语。
这时,神龙营的一名校尉疾步跑过来,不待三人开口询问,开口道:“诸位,对不住了,城中有大事发生,指挥使大人命令我部迅速撤退,平定城中动乱,这里只能交给你们了。”
“什么?”
三人面色同时一变,囚犯还未全部拿下,在这种时候,神龙营全营撤退?
朱青宇暗道不妙,沉声道:“马校尉,神龙营一旦撤走,我们部署的防线便崩溃了,可这批囚犯仍在困兽犹斗,一旦发生变故,琉璃圣灯失窃该如何?”
“这是指挥使大人亲自下达的军令,我部岂敢抗令?还望诸位谅解!”那名神龙营的校尉摇头,只解释了这么一句,便匆匆走开,任三人怎么出声也不回头。
“王八蛋!”大汉双眼睁得老大,瞳孔里冒出簇簇怒火,愤怒狂吼。
“该死!到底发生了什么?戍兵所为什么在这关头撤走神龙营?”朱青宇暴怒不已,由不得他不怒,琉璃灯的守卫,本就有一半得仰仗神龙营,如今七百精锐撤走,只剩下三百亲卫,该如何应对接下来的?
最令人不安的是,那些个邪道上的魔头一直没有出现,被将军视为心腹大患的魔门也尚未登场……
再一看,神龙营的将士们已经如退潮般徐徐撤退,而那剩下不到一百名的死囚集结在五十丈开外的空地上,不明所以地看向这边,进退维谷,一时没有动作。
“老屠,派出五十名弟兄顶上去,由你率领,一旦那帮囚徒强冲过来,就地格杀!”
“本勇,你率领三十名弟兄,进屋子里头,守在圣灯旁边,凡不属我部者闯了进去,立即诛杀!”
才刚下达两道命令,朱青宇抬头,面色陡然大变,湖上一群人影踏着湖面飞来,大约四十余人,统一穿着似曾相识的黑色着装,个个轻功了得,当下惊呼:“魔门贼子!”
该来的还是来了!
纵是久经沙场杀伐养成了一颗处事不惊的心,一时间他也有些慌了,扭头喝道:“愣着干什么?快啊!”
一时愣神的二人,顿时反应过来,大步走开,按照吩咐有条不紊地部署。
“将军怎么还没到?”心急如焚的校尉迅速压下心头的些许慌乱,念头纷乱,眼下没有将军在场指挥,魔门贼子已然现身,该如何是好?
将军是军中的主心骨,有将军在,他们无所畏惧,可少了将军在场,他们的战斗力得打个折扣,如何应付诸多变故?
“哈哈哈……”
一声豪迈大笑,如同天雷乍响,转眼间,魔门众人已经逼近,最前是一名络腮胡大汉和一名中年男子,两人并肩而立,络腮胡大汉大笑道:“琅琊山一别,朱大人安否?”
“很好!魔门贼子,你们胆儿真够大的,在雍州城里还敢恣意妄为!你们得意不了多久,待将军回京,必定请示皇上,率我军剿灭尔等魔贼!”
仇人见面,那是分外眼红,朱青宇剑眉高高挑起,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对方一提起琅琊山,他心底更是怒火熊熊,就是上次魔门在琅琊山偷袭,导致他们折了好一些弟兄。亲卫队可从来没吃过这么大亏,便是以往对阵善战著称的蛮贼,也决计不会那般狼狈,若非琉璃灯紧要,这笔血债,他们老早就想讨回来了。
他往后挥挥手,身后的百余名兵卒迅速挪步,熟练地站在不同的位置上,四边皆有十余名士兵的兵器直指同一方向,后又有六十余名士兵,分成八队,依照不同的方位并立,左右上下,各队的站位,看似平淡无奇,却隐隐透着无穷的奥妙,进退之间,隐含一种四象八卦的道家至理。
若论当今大秦军部,州郡守军,皇城禁军,朝廷府军,哪一支军队作战最猛,战绩最强?
首推平远军!
这支与蛮贼边关对峙五年杀敌无数的平远军,这支镇远将军林凡统领的平远军。
平远五万男儿郎,披甲斗战赤血风。
这句在军部秘密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