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邪不两立,自古如是。
崖上诸人,正邪分明,盗圣意欲挑起正邪双方的争斗,好趁乱逃跑,这个心思瞒不住群雄,佛门两位高僧和两位剑阁剑客年岁不小,洞察世事,自是很快察觉,而西山老祖三人,更是老奸巨猾的大魔头,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西山老祖冷笑,“洛木青,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在耍什么诡计?想挑起我等之间的争斗,好让你有机会逃走吗?你也把我们想得太简单了,老祖我性子不太稳,把老夫惹急了,把你们通通杀了,抛尸荒野。”
血老魔阴沉着脸,随声附和道:“洛狂贼诡计多端,为防万一,我看还是先杀了他,把琉璃灯取出来再论圣灯归属。”
两个魔头互视一眼,皆上前几步,一左一右,将洛木青困住,蠢蠢欲动。
盗圣神色不变,犀利的眸光凝视灵智大师和灵意大师。千年以来,少林寺一直作为正道领袖,而两位大师又是佛门高僧,琉璃灯对于邪魔外道的吸引力,他们应该清楚得很,无论琉璃灯最后落入谁的口袋,也不能落入西山老祖和血老魔这种魔头手里。
他的猜测是正确的,两位大师此行意不在琉璃灯,更多的是为了阻止邪道中人夺取琉璃灯。果不其然,灵意大师出声了,双目怒睁,好似眼里有一缕缕金色火焰闪烁,如同金刚怒火,“邪魔外道,焉敢猖狂?老衲在此,岂能让你们滥杀无辜!”声音滚滚,如雷轰鸣,眉宇之间,自有一股凛冬怒火。
场中四个邪道高手,钓鱼翁和乌鸦子虽冠了个邪道魔头的名头,不过为人亦正亦邪,说不上有多邪恶,只是我行我素的行事作风为正道人士不喜,并没有因此生怒。
西山老祖和血老魔就不同了,正儿八经的邪道魔头,听了这话,岂有不怒之理?
西山老祖第一时间骂道:“灵意秃驴,你道老夫怕了你不成?有本事现在就划上道道,老夫通通接了。”
“少林寺好大的威风……”血老魔眼神变得十分阴鸷,话锋陡然一转,大骂:“呸!什么狗屁佛门圣地!老夫平生最看不惯光头秃驴,不仅身子臭,血更难喝,老夫从来都是见一个杀一个!”
“邪道魔头,该杀!”
灵意大师性子急躁是出了名的,最听不得别人辱骂佛门,听了两个魔头的骂声,登时动怒,身上披的红色袈裟无风自鼓,猎猎作响,佛杵胸前一横,立马打向两名魔头。
西山老祖和血魔子何等样人?天不怕地不怕的魔头,行事乖张,杀人如麻,大秦皇帝在跟前,也不见得能让他们低头,何况区区一佛门僧人?
当下上前迎战,打个痛快。
灵智大师劝阻不得,又怕师弟招架不住,唯有出手,拦下西山老祖。
转瞬间,崖上又是一场激斗,其余诸人都在冷眼旁观,既不掺和也不劝阻。
正邪不两立,道不同不相为谋,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眼下这种情形才是江湖常态,尤其还挑明了正邪两方的立场,更是不可能坐到一块营造和平共处的假象,什么杯酒释怨,什么握手言欢,都是天方夜谭。
盗圣一计得逞,顺利搅黄钓鱼翁的提议,心下稍稍松气,目光不经意地巡视崖上四方,将所有人的站位纳入眼底,忖道:“现在倒是离开的良机,但我若就此走掉,小木和梅仙子俩人却是难逃生天,血老魔不会放过他们,再加上其他人,单凭老乌鸦一人,万难抵挡,我四人要想安然离开,还得想个万全之策才行。”
乌鸦子不必担心,即便独自一人,也没谁敢去招惹这尊老乌鸦,主要是担心梅月清俩人。
俩人一个有伤在身,一个初入武道,与其关系也已被众人所知,若是落入血老魔等人手里,那真是后果不堪设想。
虽然许成文早有逃生部署,可法子过于危险,连他都不敢担保万无一失,遑论带上两个“累赘”,最重要的是,怎么才能在众人眼皮子底下安全带走他们?
思来想去,也想不出一个万全法子,盗圣心一狠,下定决心,朝老乌鸦暗中传音:“老乌鸦,我们要赶紧离开了,再拖下去,迟早会死在这儿。”
“怎么离开?”老乌鸦挠挠头发,传音回道:“你轻功这么厉害尚不能甩掉这些人,更别说老夫了,”
“你看那边……”洛木青目光微移,稍稍示意一下,“你带着小木,我带着梅月清,以最快速度冲到那边的崖边巨石,从那里跳下悬崖离开。”
听罢,老乌鸦惊得差点叫出声,半响才愤愤道:“你疯了不成?这悬崖也不知有多高,哪怕轻功再好,跳下去怕是也得粉身碎骨,更何况还要带着这个小家伙和你的红颜知己……实在不行就扔了琉璃灯,为了盏破灯丢了性命不值得。”
“我在崖下已有周全部署,放心,凭你我二人的修为,绝对死不了……”安抚了老乌鸦一句,洛木青慎重道:“不是我贪恋宝物,我与血老魔和西山老祖已经结下大仇,就算我拱手奉上琉璃灯,他们也不会放任我们离开。这是离开此地唯一的办法,若能从那跳下崖,应能万无一失,但有一难处,樊千秋和齐通炎挡在巨石前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