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八乡的百姓们最痛恨的大恶人龙三爷,完全失去了方才嚣张跋扈的姿态,瘫坐在地上,面对眼前的白衣少年,一脸惊悚手脚都不知往哪放。
不少在远处观望的本地百姓看到这一幕,都在暗地里拍手叫好,他们看到龙三爷一脸畏惧的模样,只觉心底解气得很,要不是害怕竹江帮秋后算账,这时候就该敲锣打鼓满堂喝彩了。
楚木微微垂首,唇边泛起一丝凉薄笑意,道:“哑巴了?说说看,你要把我怎么样?昂?龙三爷。”
“你……你……我……我要杀……”龙三爷昂着头,说话断断续续,一句话也说不完整,茫然地看了一看四周,所有人都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在他看来,好似大家都在嘲笑自己,怒火瞬间冲失了理智,恼羞成怒吼道:“我要杀了你!”
话音刚落,一抹寒芒陡然掠过,龙三爷从腰兜里拔出一柄锋利小匕首,双手紧握,突兀间从地上爬起来,箭步冲向楚木,一系列偷袭的动作,只在电光火石之间!
楚木大吃一惊,慌忙间正要退步,但似乎已经来不及了,正是此时,一袭红衫,仿佛幽灵一般浮现,倏而挡在身前,不见多少动作,砰一声,龙三爷手中的匕首滑落,掉在地上,而龙三爷整个人也被一脚踢飞,连带着撞碎了一排桌椅板凳,梁柱震动,碎木乱飞,噼里啪啦乱响。
“好险!”
楚木回过神来,低头望着地上的锋利的匕首,心有余悸,忖道:太大意了,自己真是太大意了,幸好有人出手搭救,否则刚才就有可能命丧贼人刃下。
“在下谢过姑娘救命之恩。”楚木感激道,郑重地向红衫少女施了一礼。
红衫少女哼哼道:“连这点防范都没有,还好意思跑出来行侠仗义?”
楚木嘴角一抽,苦笑不语。
“灵丫头!”
一边,成叔携佩剑少年走上来,大眼睛直瞪着红衫少女,面色无奈,“你这丫头,就是天生坐不住,我刚才说的话,你这么快就忘掉了?”方才他本想暗中出手救下楚木,谁知道这丫头动作居然比他还快,直接就现身了。
“成叔,我这可是救人了,你不夸我就算了,还怪我……”红衫少女撇撇嘴,不以为意。
“夸你?夸你什么?”成叔再次瞪眼,红衫少女正想要回话,这时,被几位打手扶起来的龙三爷,目呲欲裂地朝着她大吼:“臭丫头!你找死?敢来管老子的事?”
眼看就能杀了那个臭小子,关键时候居然被一个小丫头阻止了,功亏一篑,他简直要气炸了。
众人看向他,他奋力抹去嘴角的血迹,一股无以伦比的愤怒冲昏头脑,恼恨咆哮,“你们……你们伤了老子,别以为能活着离开,老子要把你们一个个全部杀了喂狗!”
“狗嘴吐不出象牙!”
才刚听罢,佩剑少年神色渐冷,利剑出鞘,掌间一抖,如毒蛇吐信一般,剑尖散发开一缕寒光,蔓延虚无中,无人察觉,突兀,龙三爷的几缕鬓角碎发飘落,似乎被什么利器从中切断,在其眼中齐齐落下。
“咝……”龙三爷倒吸一口冷气,摸摸光秃秃的鬓角,只觉脖子一凉。方才要是这个小子有心要杀他,岂不是现在就人头落地了,如此想罢,吓得他面色大白,站也站不稳,双手紧紧拉住两旁的手下,踉踉跄跄地后退好几步。
红衫少女眸含鄙夷之色,讥讽道:“龙三爷?我看你改名吧,不如就叫软脚虾得了。”
楚木见到佩剑少年鬼神难测一般的剑招,心中微惊,不由心想:这个姑娘和这个少年人,看起来和我年纪差不多大,可武功却比我要高出许多……
龙三爷哪敢回话,待在原地不敢乱动,面色一阵青一阵白,他知道这次踢到铁板是讨不了好了,但要就此咽下这口气,却也着实不甘,好歹也是竹江帮的一名小头目,而今蒙此大辱,自个儿面子丢了事小,差事办砸了事大,回去后该怎么向堂主交代?
一直在默默观察的成叔,见状暗暗皱眉,他行走江湖多年,经验丰富,心知似江湖人士走南闯北,最不宜得罪的便是竹江帮这种地头蛇势力,而这个龙三爷从面相看起来就是心胸狭窄之人,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们,今天不彻底解决这事儿,他们此行恐怕会在淮阴遇到麻烦。
如此一想,成叔直接敞开说道:“龙三爷,我们之间本无恩怨,今天的一切都是误会,我们赵家和竹江帮同属江南武林,向来关系不错,我与你们堂主罗奉天也有过一面之缘,看在这份薄面上,希望龙三爷能够原谅我侄儿侄女的无礼之举。”
“你们赵家?哪个赵家?”
龙三爷正琢磨着日后怎么报仇,忽听此言,登时惊疑不定,听着光头男人这话,这行人似乎大有来头?
佩剑少年收剑回鞘,面色轻蔑,看都懒得看一眼,冷笑道:“瞎了你的狗眼,江南道还有几个赵家?”
“三爷……”一个大汉面带惊恐,附耳在龙三爷轻轻说了几句,他听完,面色顿时大变,看着红衫少女三人的眼神变了,惊惧如见鬼神。
江南赵家,在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