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府门前,人群渐渐聚拢。
一个无名小卒,登门挑战成名已久的索罗刀向老爷子,这种事确实和天方夜谭一般,让人难以置信。很多路过的行人,见到这一幕,都觉得有意思,索性不急着回家吃晚饭,站在原地当起了看客。
当真如小哥所言,这个黑衣青年,只是想借索罗刀的名号以此扬名而已吗?
楚木不太相信,默默注视着巍然不动的黑衣青年。乍一看,他面容英俊,如刀削刻,棱角分明,但第一眼看他,并非第一时间注意到他的相貌堂堂,而是其藏于眉角眼梢的一股冷意,如覆寒霜,冷意十足,眼睛里的光芒,仿佛星空的流光,让人瞧一眼就无法忽视,他单掌按住刀鞘,沉稳有力,五指指节突出,轻敲刀鞘,咚咚轻响,只是静静地站着,无形中自有一种泰山压顶的气势。
楚木忖想:拥有这种眼神的人,真的是只会借人名头的草包之流吗?
这时,黑衣青年说话了,清冷的声音清晰地传进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
“晚辈绝刀,久仰索罗刀向老爷子威名,特来登门讨教,请向前辈赐教!”
向府管家站在台阶上,大声呵斥:“我家老爷不见客,年轻人,我劝你不要自找麻烦,速速离开!”
手持长棍的仆人们应声上前,凶神恶煞地猛盯着眼前人。向府门前,哪怕是县老爷也要给三分薄面,只要此人敢上前一步,手中长棍当是毫不留情。
“晚辈绝刀,久仰索罗刀向老爷子威名,特来登门讨教,请向前辈赐教!”
黑衣青年面色不改,再一次重复之前的话,声音大了几分,也清冷了几分。
“狂妄小贼!”
向府管家面色铁青,这厮是故意找茬来着?登时勃然大怒,声音也带上了浓浓怒气,“年轻人,向府不是你撒野的地方,速速离开!否则,休怪老子不客气!”
这位虬髯大汉可不是什么普通人,管理着偌大向府的大管家,也是名身怀绝技的江湖高手。昔年被索罗刀风采折服,自愿入府做一名管家,虽是管家,其实是深受向老爷子信任的好友。往昔纵横江湖之时,也是位风里来雨里去的刀客,一言不合拔刀相向,血腥里论高下。只是这些年深居府中,俗事缠身,一身戾气去了许多,而且遵从向老爷子的吩咐,来者是客,这才对黑衣青年礼让几分。
在淮阴,无人敢忤逆向府。
官府也不能。
要是黑衣青年胆敢再胡搅蛮缠,管家盘算,怎么着也要给这个小子一个难忘的教训。
然而,管家低估了来人的胆量。
黑衣青年无动于衷,整个人就像是块冰山一样,静静地站着,犀利的目光直直凝视府门。
“晚辈绝刀,久仰索罗刀向老爷子威名,特来登门讨教,请向前辈赐教!”
声声入耳,如雷咆哮!
这个清冷的声音,无形中充斥一股寒意,直接在所有人耳边乍响,如春雷骤响,如惊堂木落,声波滚滚,如浪翻涌,传荡四方,惊得许多老百姓面色发白,头皮发麻,这个感觉,就像是置身冰窖一般,无端寒气逼人。
“混账!”
虬髯大汉怒目圆睁,再也忍不住了,直接从台阶上纵身上空,凌空一跃如老鹰扑食,俯冲扑向黑衣青年。
“哇!”
人群爆发一阵喧哗,百姓们一下子惊得退避三舍,立马躲得远远的,生怕会被波及,你推我拥的混乱中,反倒是把楚木俩人挤到了最前排。
黑衣青年像是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一般,眼皮子也没跳一下,既不拔刀,也不闪避,直愣愣地盯着华丽大气的府门门后,蓦地,眼缝中有一抹璀璨的亮光极速划过。
“老谭!住手!”
突然,门后走出一个高大的身影,在虬髯大汉就要打中黑衣青年之时,及时出声,制止了其下一步动作。
虬髯大汉闻声动作一滞,身在半空,凌空身子后翻,稳稳落在台阶上。
回首一看,大声道:“老爷?”
府门正中央,一位须发微白的老人,瞧着年纪该是六十岁上下,岁月无情地在老人的眼角刻下如霜皱纹,但却无法剥夺其光彩,光彩照人,犹如天神,老人目光犀利,令人不敢直视,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磅礴气势,并非刻意使然,但四方群众,无不从其身上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威压。
此老一出现,黑衣青年的眸光亮得吓人,按住刀鞘的手,按得更加用力了。
人群中,大家伙更是议论纷纷,“看!是向老爷子,向老爷子出来了!”
“这个家伙,还真的把向老爷子惊动出来了。”
“你们猜,向老爷子会接受挑战吗?”
众人的目光,一瞬不瞬盯着台阶上的老人,这位淮阴城无数青葱少年心目中的偶像。
这绝对是一位高手。
雍州风云,早已见惯了强者高人的楚木,对于高手和凡俗,已有了一个清晰的认识,在看到向老爷子的第一眼,少年心里便有了一个断言,他饶有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