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里外外,站满了竹江帮的帮众。
震惊过后,向老爷子伸手拦住怒发冲冠的管家,将所有人护在身后,喝道:“罗奉天,你这是什么意思?竹江帮莫不是想和向府开战不成?”
罗阎王大笑一声,杀气浓浓道:“向老,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是你冥顽不灵,不懂进退,这都是你自找的,若你痛快点交出尘冰庄园,我又何至于这般大费周章,剧毒奈何不了你,这上百号人,上百件刀剑,不知能否要你的脑袋?”
他负手而立,一脸自信,似乎稳操胜券的样子。这是当然了,这百来号人由亲手他精心培养多年,精锐中的精锐,哪个手上不沾着几条人命,令城中无数势力畏惧,名副其实的阎王底下的“阴兵”。
早先躲在一旁的掌柜,见两方剑拔弩张,眼见就要上演一场“血溅东华府”的大戏,他吓得三魂不见七魄,面如土色,好不容易壮着胆子走上前,掌柜战战兢兢道:“罗堂主,您这是——”
罗阎王斜瞟一眼,随手拍拍掌柜的肩膀,“麻烦告诉一声刘老爷,本堂主要借贵宝地处理一些事情,让他尽管放宽心,一切损失,竹江帮照价赔偿,事后我会登门道歉,而且此间事了,必有重谢。”
刘老爷便是东华府背后的主人,也是城中一大豪强世家——刘府的主人。
“罗堂主——”掌柜只觉眼前一黑,就要晕倒过去,罗阎王说得轻巧,可他们要对付的可是索罗刀向老爷子啊,若果向老爷子真在东华府出了事,先不论凶手是谁,东华府肯定脱不了干系,免不了又是一桩泼天巨祸,别说他一个小小掌柜了,就算是刘家老爷也担不起这份后果啊。
只是,站在他面前乃是罗阎王,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从罗阎王方才那番话的残酷语气中听出,罗阎王铁了心要杀人灭口,他绝对相信,只要此刻自己敢说一个不字,下一个身首异处的人,就是他自己。
随后,罗阎王大手一挥,“掌柜,你退下吧,这里没你的事了,还有,今天的事,不许透漏半句,否则后果你担当不起,你的主子也担当不起。”
“是——”
哪怕再怎么忧心忡忡,掌柜最终也只能苦涩一笑,看也不敢看向老爷子的方向一眼,领着俩伙计匆匆走出大厅。
罗阎王往旁边的下属使了个眼色,那人会意,紧跟着掌柜的步子走出去,他们要控制住东华府全员上下,以防消息走漏。
眼睁睁看着这一幕发生,楚木一颗心直沉谷底,浑身冰凉,暗念:坏了,真让管家说中了,罗阎王真的不安好心,眼下这危急情形,己方寥寥数人,对方足足上百号人,这下该如何脱身?
万万想不到,这个罗阎王竟然如此胆大包天,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暗中在东华府设下埋伏,伏击向老爷子,这份天大后果,身为一堂之主的罗阎王,不可能没考虑到,可偏偏对方就敢这么做了,究竟那所谓的尘冰庄园隐藏着什么秘密,值得竹江帮如此不计后果铤而走险?
“向老,你的头颅,本堂主笑纳了。”将不相干的人赶出大厅后,罗堂主开始露出狰狞的爪牙。
闻之,一众下属纷纷抽出兵器,只待堂主一声令下,即可一拥上前,乱刀将对面数人砍死。
楚木心中大寒,第一次面对这么大阵仗,手脚都不知往哪放,这时,他忽然听到向老爷子的密耳传音。
“三位小兄弟,今日之事,连累你们卷入其中,老夫深感抱歉,待老夫拦下他们,你们从此厅后面离开,速速离开!”
楚木往后一看,厅后方向有一条走廊,应该是通往后堂的通道,前门被堵,这是唯一可以离开此厅的道路。这时,耳边又传来绝刀的声音,“老爷子,我绝刀岂是贪生怕死之徒?我不会走的,我要留下来与你们一起,大不了和他们同归于尽!”
楚木和书生随之点头,表示附和,不管情况再怎么危急,他们也不可能扔下一个老人独自逃跑。
面对这么多凶神恶煞地悍徒,尽管心里直打鼓,书生仍鼓足勇气道:“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只求死得其所,老爷子,我们并不害怕死亡,请让我们和大家一起并肩作战。”
“休要胡闹!”
岂料,向老爷子并不领情,直接呵斥一句,“眼下不是你们耍什么江湖义气的时候,罗奉天是冲着老夫来的,此事与你们无关,若是累及你们丢了性命,老夫死不瞑目,你们想让老夫九泉之下都不得安宁吗?”
“向老爷子!”
楚木大惊,形势过于严峻,竟然连在他们印象中一向稳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老爷子都已经萌发死志,否则,老爷子不会说出这种话,他着眼四方,仔细打量周围的地形,将所有人的位置一一纳入脑海中,心里盘算着突围的可能性,但最终却只能发现,除了后面的通道,无论从哪里突围,都是死路一条。
看到绝刀仍然不为所动,向老爷子低喝道:“你们留在这里毫无意义,也帮不了老夫,最终也只会落得一个全军覆没的下场,罗奉天这是要向老夫彻底开战,他的目标是老夫,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