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冰庄园的大厅里边,坐着十几个人,除了楚木和绝刀以外,其余都是驻守在此地的庄园护卫,以护卫队长郑离、药师武书易以及冷玄通为首,暂时把庄园内所有人员,组织成了一个小班子。
楚木起死回生,回到尘冰庄园后,没有选择静养疗伤,而是立即向郑离等人说明了详细情况,虽然之前绝刀讲过了一遍,但沉默寡言的绝刀,他的表述能力实在不足以将整件事情讲得清楚明白,所以楚木还得再说一遍。
自然地,众人听着在城中发生桩桩惨事,再一次在心里掀起了怒火,尤其是说到东华府他们遭到暗算,向老爷子四人断后,以四敌百的时候,每个人都情不自禁地眼眶含泪,心情沉闷。
向府数百口人,大部分的人都是孤儿,在人生潦倒之时,被向老爷子收留入了向府,传授武艺,供给吃住,老爷子于他们而言,不仅仅是向府的主人,更是兄长、父亲、爷爷一样的存在,是给了他们一个温暖的家的恩人。
如今,从楚木嘴里听到向老爷子遭遇此等悲惨,如何不怒?
“啪!”
队长郑离大手攥紧成拳,砰地一声,猛拍桌子,力道之大,差点将整张桌子都拍碎了,只见他愤而站起,含怒大吼道:“此仇不报非君子,不杀罗狗,誓不为人!”
“没错!我们要为老爷报仇!”
“杀!杀了罗奉天!”
“……”
武书易见状皱眉,呵斥一声:“安静!”
待众人情绪缓和下来,他续道:“此番血海深仇,我们当然要报,但是,我们也要先看清楚情势,莽撞行事,只会中了敌人的埋伏。”随后,他又看向楚木,问道:“楚兄弟,不知你有何高见?”
楚木急忙施礼,沉吟片刻,道:“毫无疑问,罗阎王主动掀起这场杀戮的的目的,便是这个尘冰庄园了。”
冷玄通疑惑道:“这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庄园,他们究竟为什么执意得到尘冰庄园,不惜如此代价?”
“这就要问罗阎王本人了。”楚木道,顿了一顿,他正色道:“总之,既然我们知道了他们的目的,我们也必须要做出防范……”说到这,楚木停了下来,欲言又止,似乎有所犹豫,他和绝刀受方伯所托,拯救向府危机,本想乘着大伙都在,说出自己的一些想法,但说到底,他们还是小辈人物,在场的,都是大哥或者叔伯辈分,他们也非向府中人,人微言轻,他似乎不该站在主导的位置去安排众人。
武书易看出了楚木的顾虑,“楚兄弟,绝兄弟,老爷看重你们,方伯也将解救向府的任务托付给你们,如今情况紧急,你无需顾虑什么,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众人一听,登时明了,冷玄通拍着大腿,直道:“嗨--这有什么,楚兄弟,你就放开胆子说,我们这些人都是不懂文墨的大老粗,你要有法子,尽管说来,只要能解救向府,要我们做什么都行。”
“没错,楚兄弟,你尽管说出你的想法,我们都在听着。”
“说吧!说吧!扭扭捏捏像什么样!”
见状,楚木彻底放下心来,爽朗笑道:“行,诸位大哥,小弟也不是什么矫情的人,那就说说我的想法了。”他伸出手指,往杯里蘸了点茶水,在桌面上比划,写出两行小字,左边为“竹江帮”,右边为“官府”,随即抬起头,看向众人,他的手指指向桌面,郑重道:“我们的敌人,有两个。一个是当地霸主势力竹江帮,一个是当地官府,他们相互勾结,狼狈为奸,看似无可撼动,但我们其实可以分而破之。”
“分而破之?”
“没错,首先说说官府。向府作为一个地方势力,无论怎么做,其实很难与之对抗,哪怕我们摘了狗官的脑袋,也很难让衙门放出向府众人,更无法洗刷掉向府头顶上的冤屈,当官的,只能由当官的来治,方伯在被抓前,告诉我们一个重要的消息,这个消息,就是解救向府的关键。”
“近日,巡察司的一名巡察使大人即将南下巡察江南道,据说官阶不低,巡察司乃是朝廷代替天子监管天下官员的机构,不属六部,不属三司,长期巡视天下各地的官员,监察各地官员的不法之行,可以说,在朝当官的,没有一个不怕巡察司,而那位即将南下的巡察使大人,就是我们的救命稻草。姓钱的狗官污蔑向府,颠倒黑白,屈打成招,按照大秦律例,这些罪行足以要了他的脑袋,我想,我们应该搜集狗官的所有罪证,前去面见巡察使大人,让巡察司帮助我们洗刷冤屈,救出方伯等人。”
“其次,我们最大的敌人就是竹江帮。竹江帮,不管他们有多么手段通天,终究还是一个江湖门派,而江湖,有江湖的规矩,对付竹江帮,我们不妨按照江湖规矩行事,撇去官府这边。”
“怎么个行事法?”郑离问道。
楚木沉吟道:“据我所知,竹江帮和向府一直多有摩擦,罗阎王何等霸道脾性,为何一直不敢对向府动手?三个原因,一来,向府多年积存的实力让他不敢轻举妄动,二来,他忌惮向老爷子,三嘛,老爷子朋友遍天下的事,可谓人尽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