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了。”我摇头,只希望和她聊完我好快点离开,哪里还有心情喝东西。
“来一杯蜂蜜柠檬茶吧,美白养颜。”她自作主张地说。
“谢谢阿姨。”我如坐针毡地,如果她冲上来就给我两个耳光,我还好过些,然而她越礼貌,我越不安越羞愧。
“你不用紧张,我今天不是来找你麻烦的。”她看出我的不安,身子微微向前倾,似乎在努力表达自己的友好。
“阿姨,对不起。”我低下头,不敢直视她。
“没什么对不起的,男欢女爱天经地义,有些东西强求不来。”连婷倒是豁达,她搅拌着手里的咖啡,又是一笑,“牧野喜欢你,阿姨也替你和他高兴。”
我有些意外地看着她,这话听起来像是虚伪的客套,可是从她嘴里说出来,我偏偏相信是她的真心话。
“你是不是在担心我因为楚楚的事责怪你?”连婷的目光落在我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怜爱。
“是我对不起楚楚,破坏了她和白牧野的感情,也破坏了我们的友情,您责怪我也是应该的。”这个时候承认错误比狡辩更明智,况且本身就是我为爱乱了心智有错在先。
“这事本来也怪不得你,他俩打小就认识,牧野从来没正眼看过楚楚,要不是因为某些特别的原因,这婚也不会匆匆忙忙地订下来,当初我要是阻拦就好了,也不至于闹到今天这么难堪。”连婷叹口气,脸上隐现后悔之色。
我默默地听着,不知道如何接话,我想她之所以这么说,可能这中间有些我不知道的内情吧。
“你爸妈是干什么的?家里可有兄弟姐妹?”连婷话题一转,问起我的家庭情况。
“我爸妈就是普通的工人,不过他们已经退休了,我们兄弟姐妹三个,我有一弟一妹。”我如实说了。
连婷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爸妈对你好吗?”
不好,可是这话怎么对一个外人说,我只能说谎:“挺好的。”
这三个字简直是水分最大的形容词了,一笔一划都透着敷衍和掩饰。
“那就好。”连婷倒没再说,她低头看着杯里的咖啡,沉思了一会,抬起来看着我说,“关于你和白牧野的事,你不必再紧张了,我今天来也是希望你能放开点。”
“为什么?”我差点哭了,她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有人抢了她女儿的男朋友,她不应该大耳光抽上去,为女儿出气吗?可是她没有,还安慰我宽解我。
“我一见你就特别喜欢,也许是我们娘儿俩有缘分。”连婷地眼神有一种轻柔的忧伤,如一层薄雾笼在眼底,她眼睛一眨,立刻又消散不见,好像是我的幻觉。
“谢谢您,阿姨。”无论她这话是真是假,总归她没为难我,这份情我还是要领的。
接下来也没再多说什么,她说公司还有事就急匆匆地走了,我看着对面那杯喝了一半的咖啡,只觉得刚才发生一切显得特别不真实,没有预料中的狂风暴雨,反而是风和日丽的柔情,天下怎么会有这么温柔和善解人意的母亲呢?
我又坐了一小会儿才离开。
刚出咖啡厅,就接白牧野的电话。
“你现在哪里?”
“在一家咖啡厅,马上回家。”听到他的声音,我刚才的紧张不安立马得到了舒缓。
“站在原地不要动,马上就有人来接你,你跟他走。”白牧野非常严肃地说。
“去哪?”我大惊,又慌了起来。
“别问,跟他走就是了,他带你去哪你就去哪。”
“是不是出事了?你跟我说清楚。”他这是要把我藏起来避祸?
“有点麻烦,怪我考虑不周,不过你不用担心,过几天等我处理好了,你就去找你。”
“白牧野……”我其实有一肚子话想说,可是不知道怎么问,最后化成一句话,“你何必呢?”
“唐清,你等我,一定要等我,我不会让你失望的,相信我,等这件事过去了,我带你离开这里。”白牧野在电话那头有点动容,可是听在我的耳里就像是生离死别一样,让我非常恐惧,能让他这么担忧,那事情一定小不了。
“如果我不走呢?会怎样?”我问。
“必须走,没有如果。”
他越这样说,我越害怕,时至今日,我当然只能听从他的安排,他是我的救命稻草。
大约过了五分钟,一辆吉普车准确无误地停在我面前,车门直接从里面打,一个略胖的年轻男人朝我笑笑:“唐清小姐,上来吧,是白少让我来接你的,我叫赵城。”
“你好。”我和他打个招呼就上了车,他启动车子,我玩玩笑似的问:“你怎么知道我是唐清,你不怕接错人啊?”
他咧嘴一笑:“上次你的家就是我搬的。”
“啊,是你啊,那真是谢谢你了。”我很意外,当时房东是一个胖子指挥搬家公司帮我搬家的,原来就是他啊。
“不用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