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点心灰意冷,反正他现在也好了,我留下与否已经不重要了。
“对不起,薛夫人,刚才我肚子很疼,就去了趟洗手间,呆得有点久了,不过确实是我失职了,对不起,我现在就走,以后不会再打扰了。”
说完,准备拿上东西就走人,薛夫人也觉得可能对我太过分了,脸色缓和下来:“身体不舒服,你就找医生看看。”
“谢谢,没什么大事,可能是受凉了。”我谢过她的好意,走到薛照的床头拿起我的包包,挎在身上,没再多看薛照一眼,转身就走,我能感受薛照的目光锁在我的身上。
毕竟之前我一直乖巧听话,而且薛夫人骂我我都是逆来顺受很好脾气的听着,显得很死皮赖脸,所以薛夫人没想到这次我这么硬气,有点懵逼,待我看到门口才醒过神来。
“喂……你……”
我没理她,被人当个保姆一样呼来喝去的感觉真的非常差劲啊,被人当猴子一样耍的感觉更操蛋,我受够了!
我刚走到门口,就听见薛照啊啊的叫声,明显是在表达不开心的情绪,我心想,他都会说话了还装什么傻子啊。
薛夫人向来是以儿子为第一位的,他听见了薛照的声音赶紧温柔安慰,没想到薛照根本不买账,她越安慰,薛照的叫声越大,似乎都要哭了,我走出很远还能听见,然而他越这样装,我心里越愤怒,为什么要这样玩弄别人?好玩吗?
之前薛照把我当成人质一样去拿捏白牧野,那时候他逼我做什么或羞辱我,我从来没有愤怒过,可是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很愤怒,出奇的愤怒,当我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已经进了电梯,电梯门合上的那一刹那,我看到薛夫人小跑着一脸着急地奔过来。
我冷眼看着电梯门合上,并没有去打算留下来等她。
我想,我之所以会愤怒,是因为我这段时间对薛照付出了真诚,照顾他,希望他早点好起来,虽然掺有自私的目的,可是待他好的时候也是发自真心的,以为他失忆了,变傻了,我像对待一个小弟弟一样呵护他,我给了他我最大的耐心和温柔,可是结果呢,他骗了我,他没傻,却装傻不说话,让我们所有人为他着急,惩罚着我们,看着我每天因他的病况被他妈刁难责骂而无动于衷,好,这些我都忍了,压倒我的最后一根稻草就是他突然的走失。
我觉得自己像个猴子一样任由他耍弄,他根本不知道我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四下找不见他身影的时候有多绝望迷茫和恐慌,他只顾着自己玩得开心了,从来没想过半分我的感受。
我更为自己的愚蠢感到愤怒,为什么要对他这种人付出真心,就是当来赎罪的不好吗?就是当成来打探消息的不好吗?自己傻,还怪别人玩弄你,更是傻上加傻。
“唐清,你站住!”我走到医院门口,就见薛夫人火急火燎地从身后小跑着追上来,因为跑得太急,她一向整齐的发丝有些飞乱。
她跑到我面前拦住,喘着粗气瞪着我,没好气地说:“你今天怎么回事?不就是说你两句吗?你脾气倒是挺大。”
“薛夫人,您说得对,我照顾不好薛照,所以请你另请高明吧。”只要花钱,什么样的高级保姆请不到,我这种免费的价值低,也就只会添乱。
薛夫人面色讪讪地,有点不自然地开口:“那个,薛照他已经习惯你了,你这突然一走,他不开心了……”
我抿着嘴唇,倔强地不吱声。
“他现在病情不稳定,你这一走,他再一受刺激,回头病情加重,我……”她继续挽留我,看来她真的搞不定薛照,不然根本不可能拉下面子,只是我奇怪薛照为什么一定要留我呢?继续拿捏白牧野?没必要啊,他已经失忆了,而且白牧野现在拘留所里,最终怎么处置,他爹的意见起着很重大的作用。
“薛夫人,薛照他已经好了,他会说话。”我想了想,还是告诉她这个事实。
薛夫人根本不信我的话,一怔之后,面色不愉地说:“唐清,阿照受伤也有你的责任,你来这里照顾薛照是想让自己好受点,现在你不想照顾就甩手离开,这当然可以,我也不能强留你不是,可是你不能为了让自己好受就满嘴跑火车地瞎编,阿照要是能说话,他还会现在这样子吗?”
“你不信我也没办法,总之今天晚上我陪他去散步的时候,他跟我说话了,逻辑清晰,口齿伶俐。”这段时间我跟薛照一直没有独处的机会,结果今天一独处,他就在我面前坦露了自己,却还在他妈面前装,我也搞不懂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说完这些,我不再管她,绕过她走了。
薛夫人看着我离开的背影,虽有心想留我,可以她的身份,话已经说得够低三下四了,我非但没给她面子,态度还十分强硬,她自然磨不开面子再向我低头。
回到家,洗了个热水澡,躺在熟悉的大床上,情绪平复下来,才惊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冲动了,薛照本来就是天使的外表魔鬼的性子,他耍我有什么奇怪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