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像张大网将我紧紧地缠得透不过气来,我失魂落魄地往回走,心里很乱没仔细看路,结果迎面就撞上一个男人,身上传来一股淡淡的中草药味,他神色慌张地从前面走来,连走边转头看身后,好像在害怕身后有人追似的。&40;&29378;&95;&20154;&95;&23567;&95;&35828;&95;&32593;&45;&119;&119;&119;&46;&120;&105;&97;&111;&115;&104;&117;&111;&46;&107;&114;&41;
本来我没在意,闻见他那身草药味,我不由多看了他两眼,穿着军绿色衬衫,戴着一个鸭舌帽,手搭在鸭舌帽沿上故意将帽子压低,还低着头,我只看到他一个刮得发青的下巴,手腕上有三个烟疤比较抢眼。
他撞到了我,把我吓一跳,他自己也是吓一跳,赶忙对我说对不起,我那句没关系还卡在嗓子眼里,他已经转身小跑着离开了。
真是个奇怪的人。
前面就是薛照的房间,我进去时,薛照穿戴整齐,正站在窗口看外面的风景,他头上的线已经拆掉了,去除了纱布,整个人看起来精神多了,之前的那个阳光帅气的薛照又回来了。
薛夫人不在,他听见我的脚步声,回头瞟了我一眼,又转回身去,语气凉凉地问:“今天一下午都是心不在焉的,不会又因为那个白牧野吧?”
一听这口气,我就气不打一处来,管他屁事,于是没理他,拿了水壶去烧水。
他倒是好脾气的没生气,回身走到我面前,挡住了我的去路,我向左想绕过他,他左跨一步,我向右,他又向右,我皱眉瞪他:“你要干嘛?”
“跟你说话怎么不理我?我哪里惹你了?”他盯着我的眼睛问。
“我心情不好,不想说话。”天天看他和他妈的脸色行事,我也有心累的时候,今天恰逢夏越的事,我怎么都提不起心情。
“怎么了?和我说说。”大概看出来我真的是情绪很差,他的口气缓下来了。
这怎么和他说?我闺蜜因为男人可能会误会我这种事真的开不了口。
我低着头,心里委屈的情绪翻涌着,不由就红了眼圈。
见我不说话,他矮下身子看我的眼睛,见我这副样子,吓了一跳,语气不由就严厉起来:“谁惹你了?告诉我!”
恍惚间,我在他身上好像看到了白牧野的影子,如果下一秒我告诉他是谁谁惹我了,他就能冲去跟别人干架为我出气的似的,我怔怔地看着他,他的眼睛一瞬间仿佛落了霜似的,有冷冽的气息从里面冒出来,到底是官家的孩子,平时看着再怎么温和,一动气就气场惊人。
在我的沉默中,他急了,果然说道:“告诉我,是谁,我特么弄死他!”
他认真又彪悍地语气,将一个狗仗人势的官二代演绎得淋漓尽致。
心里突然暖暖的,我对他感激一笑,摇头:“我和我的闺密发生了一点不愉快,没什么大事。”
他松了一口气:“你早说嘛,我还以为你被哪个色狼占了便宜呢,我就说嘛,你是我房间里的人,哪个傻比这么不长眼。”
你是我房间的人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像富家少爷在罩着自己房里的某个填房丫头似的,不过因为我又跟薛照的亲近,这层楼的护士医生对我都多了几分客气。
“谢谢你啊。”我没想到薛照会这样护着我,我真的挺感动的。
薛照傲娇地哼笑一声,扯着我的胳膊就往外拽:“走吧,今天你心情不好,我陪你散步去。”
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就跟着他往外走。
刚到门口就看见薛夫人回来了,她问:“这是要出去走走吗?”
我说:“是啊,您一个人呆着无聊,不如一起去吧?”
“好啊,等我换双鞋子。”
薛夫人快步去了房间换鞋子,趁着这空当,薛照不满地低声埋怨:“干嘛叫她?”
我不明所以看着他问:“她是你妈呀,叫她怎么了?”
他朝我翻了个大白眼,不理我了,我觉得他好奇怪,盯着他又追问一遍,结果他又给了我一个大白眼,好像在说你是傻比我不跟你说话会传染,搞得我一头雾水。
薛夫人很快回来,我们仨一起出去了。
最近,我和薛家母子的关系越来越友好了,也似乎多了些微妙,说不上来,但是感觉还不错,就像今天晚上一起散步有说有笑其乐融融的情形,特别像是一家三口。
薛夫人应该也察觉到了这一点,对我感慨说:“没想到逢着阿照生病,在承南能过上这样轻松惬意的日子,以前在帝都想都不敢想,每天神经都要绷着,身边每个人都过得很紧张,那种气氛下想放松一下都是奢望。”
微风吹动,扬起薛夫人的头发,她笑得一脸满足,仰脸望着天边的夕阳,白皙的皮肤镀上一层余晖,暖暖的色调,好看极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难念的经,外表光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