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像锤子一样,一下一下敲打着我的神经,夏越死了,她死了,她就死在我的身边……
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我的眼睛完全看不清那人,恍惚间闻见了熟悉的烟草气息靠近了我,他温热有力的大手握住了我的手臂,他的脸晃在我的面前,似乎在着急地说着什么,可是我一句也听不清,随即他将我紧紧地抱在怀里,他的胸膛滚烫,与夏越的冰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对,夏越,我应该给她叫救护车,我应该送她去医院,医生可以救活她的……
我挣脱那人的怀抱,慌里慌张地去床头找手机,手机也是模糊的,我抓过被子用力地擦擦眼睛,好了,眼睛亮了,可以看清楚上面的号码了,我拨下了120,报了地址……
当我挂断电话,才发现床边蹲着一个人,他正在试探着夏越的鼻息以及大动脉,试完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白牧野……”我喃喃地唤着他的名字,是他,他昨晚又来了,来了就没走,他在我一墙之隔睡了一夜,不过这不是重点,我瞪大眼睛望着他,满怀期待地问,“白牧野,夏越……夏越她没事吧?”
他身手了得,对人的身体比我了解,然而他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我,却不说话。
我急了,挤出一个笑容问:“白牧野,你快告诉我,夏越她没事,她只是睡着了,对不对?”
他绕过床走到我的身边,坐下来,看着我,认真而悲痛地摇头,宣布了一个残忍的真相:“她已经死了。”
“不可能!我不信!我不信!你骗我!”我怒视着他,恨恨地骂他,“你骗我!你一定是怪我不理你,所以才骗我的!是不是?你就是个大骗子!夏越她怎么可能死?她昨晚还跟我说话来着……”
“唐清,你冷静点……”他抓住我的肩膀让我直视他。
我用力捶打他的胸口,“我很冷静!你就是在骗我,骗我……”
他轻轻地叹口气,心疼在他的眼睛里流转,用手指擦掉我的眼泪:“别哭,别哭,你现在怀着孩子,不能大喜大悲,会伤到孩子……”
夏越死了,我怎么能不大喜大悲?
我捂着脸,号啕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骂夏越:“夏越,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地对我?你这是在惩罚我吗?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不是说让你给我点时间去查清真相吗?你为什么不等等我?为什么呀?你太狠心了!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都是假的吗?你为了一个男人这样做值得吗?那个人渣根本就不爱你呀……”
我都不知道我在自己絮絮叨叨说了些什么,只知道有一双手将我紧紧地抱在怀里,他身上熟悉的烟草气息非但没让我冷静下来,还让我越发地横加悲伤。
我浑浑噩噩地不知道哭了多久,后来120来了,好几个白衣医生抬了担架进来了,可是医生上来用听诊器在夏越的胸口听了半天,然后就摇摇头说,没有生命体征了,请节哀。
说完,他们又担着担架走了,我急了,跳下床去追他们:“你们别走!别走!什么叫没有生命体征啊?你们不抬她去医院检查一下怎么就知道她没有生命体征了……”
白牧野从身后拦腰抱住我,轻声说:“唐清,唐清,你冷静点,医生也无能为力的……”
我只是哭,我说不出任何话来,我绝望了,我的天塌了,我的世界也黑暗了……我也不想活了……
后来,我就晕了过去。
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薛照坐在我的身边,紧紧地抓住我的手,他的眼圈周围乌青一片,胡子拉茬的,嘴唇干裂得起了皮,一脸的疲惫。
见我醒了,他瞬间绽放出一个笑容:“你醒了?”随即孩子般地跳起来,按响了我床头的呼叫铃,“医生,快点过来,我未婚妻醒了!”
我嗓子发干,想开口说话,声音却是极其嘶哑,我轻咳了几声,声音才清晰:“我睡了多久了?”
“三天。”他重新坐下来,紧抓着我的手,眼睛有些发红地说,“你睡三天了,你吓死我了,你知道吗?”
“这么久了……三天了……”我看着他憔悴的脸,“你是不是一直没睡啊?”
“我怕你醒来找不到我。”一脸担忧的样子让我心疼,他递了水给我喝,我轻轻起身,就觉得浑身酸疼,脑袋也晕晕沉沉的不清楚,喝了一杯水才略微好些,精神也回归了。
我记得好像发生了一件大事啊,是什么呢?我努力回想着,哦,对了,是夏越,想到夏越,我瞬间激动起来,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夏越……夏越她怎么样了?”
薛照心痛地看着我,摇摇头:“她死了。”
我仍然不信,“不,不可能……”
“这是真的。”薛照用手捧着我的脸,副着我直视他的眼睛,“你接受现实吧。”
“是我害死了她……是我……”我的眼泪又蔌蔌地往下掉,“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