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突地一跳,撇开目光不敢看他的眼睛,我始终不敢相信心底的那个答案,可是从和薛照日复一日的相处中,我越来越多地感觉到了不一样,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忍她出轨,还厚待她,除了那一个理由还有什么呢?
只是,这个理由太沉重了,我受不起,所以我以驼鸟心态不敢直视,佯装它不存在。
“薛照,真的谢谢你,我……我做出那样的事,你还待我依如从前,这份好,我真的无以为报。”这些话我说出来都有些心虚,可是我要走了,有些话我必须说,我不能再当一个没良心的女人。
薛照微不可闻地叹一口气,随即展颜一笑,拍拍我的脑袋说:“傻瓜,有什么好谢的,你是我的女人,将来会是我的妻子,我对你好不是应该的吗?总是说谢呀谢的,多见外啊,你不觉得烦,我都听烦了。”
“薛照,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你爸妈实在不同意我们,你能不能别再跟他硬碰硬了?我不想看到你和他们因为我而父子母子关系失衡。”
这是我最担心的事,如果今天我爱薛照,他为我对抗全世界,我会幸福,我会感激,我会用一辈子所有的爱来报答他,我偿还得起,可是我不爱他,他的这种付出对我来说就是一种负担,一笔永远还不清的人情债,我不想背负这种东西生活,太累了。
“他们是他们,你是你,我和他们的关系不是你造成的,你不必因此而有压力。”薛照垂下眼眸淡淡地说。
我知道他们的关系有问题,上次薛先生竟然动手打薛照时,我就知道所有的光鲜只是表面,我心疼薛照,可是我什么都帮不了他,所以我不能再成为他的负累,更不能让自己成为他们之间矛盾的导火索。
“你爸妈终究是爱你的。”虽然也有伤害,但爱是居多的吧,不像我的父母,是真的没有爱。
“不提他们。”薛照拉过我的手握在掌中,柔声说,“只要我们俩好好的,只要你在我身边,他们不足为惧。”
我的鼻子发酸,低下头把眼泪憋了回去,狠狠地点头:“无论怎样,你都要和他们保持好关系。”
“你就别担心我了,婚礼的事,我会让人准备的,一定会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把你风风光光地娶回来,只是暂时我拿不到户口本,所以领证的事得等一段时间。”他的语气很是歉意。
我心想拿不到更好,嘴上赶紧安慰说:“没关系的,其实按我的意思嘛,最好让你父母同意再办婚礼领证,毕竟得不到父母祝福的婚姻多是不幸福的。”
薛照苦笑,有些无奈地点头。
我明明白白地知道,想得到他父母的祝福是件多么困难的事,简直就是痴心妄想,所以我没时间等了,不敢赌,赌注太大,是我孩子的一条性命,我输不起。
本来做完心理建设想偷偷溜走算了,结果因为薛照晚上的这一番温柔,我心里歉疚又刷刷地飙升,将我折磨得够呛,不过我不能心软。
薛照白天几乎是形影不离地跟着我,我想逃走几乎不可能,那时间只能选在夜间,于是我找了个时机在药店买了点有安眠效果的药,在这天晚上兑在热牛奶里送给薛照,亲眼看着他喝下去才放心。
凌晨一点,我睁开眼睛,路灯的光从外面照进来,可以看清薛照的轮廓,他睡得正香甜,我试探推了推身子:“薛照,我想喝水!”
没理我,看来这药还挺管用,我很放心地起床,打开台灯,把箱子从衣柜里拉出来,又收了几件贴身的衣物,换好衣服就准备走。
看了眼熟睡中的薛照,心里泛起一阵温柔,走过他身边,弯腰在他脸颊亲了下,轻声说:“薛照,谢谢你,我走了,好好照顾自己,别担心我。”
人都是感情动物,即使不爱,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也滋生出了情感来,何况薛照本身就是个可爱的大男孩。
我给薛照留了一张纸条,说明我的去意,最后认真地看他一眼,狠狠心,拉着箱子转身离开。
夜色正浓,夜景很美。
我并没有开车,而是去路边打车,生怕身上现金不够用,我又去取了一些,只要能维持到孩子生下来不暴露行踪就行了,而且我还不能在一个地方长呆,所谓狡兔三窟,只是为了生存安全。
这个时间车子有些不好等,等了十几分钟才等来一辆,我之前在地图已经查好地方了,也在网站上看了些房子,承南的郊区有一个叫长林的小镇,景色非常秀美,我有个大学同学就是那个镇上的,我去过两次,我的目的地就是那里。
大隐隐于市,若有可能,我还是倾向于呆在城市的,毕竟我现在怀孕,万一有什么个事去医院比较方便,可是城市里四处都是监控,如果薛照想查找我的行踪太容易了,所以我只能远离市区。
没有了我,薛照就没有必要为我而跟他的父母对抗了,薛夫人找不到我,自然也就没办法扼杀我的孩子,希望她会因为我的识趣而放过我。
一个半小时的车程,下了车,我先在镇上找了一家小宾馆,我谎称身份证丢了,小地方的宾馆管理轻松,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