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酸吗?并不,想起他时,我满心幸福。
想起那天他烧给我的饭菜,虽然那顿饭并没有完整地吃完就被打断,可是我觉得自己被他喂得饱饱的。
嘭!
嘎吱!
这时,迎面一辆白色轿车不知道是失控了,还是怎么回事,疯了一样朝我加速冲过来,那气势汹汹的样子,好像要和我同归于尽一样,我吓得赶紧转动方向盘去避开它,因为是急转变,而且这条路并不是很宽,我的车子便向路边的石桥墩子撞去。
我脑子里一下子跳出何咏棋出事时满脸是血躺在车子里的情形,心里不由嘀咕,今天我要去看她,结果就差点出了车祸,难道冥冥之中真的有着某种宿命安排吗?
这样一想,我的后背不由起了一阵冷汗,狠狠地转过方向盘,本来冲向石桥墩子的车子又急速地转了个弯,最后擦着石桥边停了下来。
除了我吓出了一身汗之外,车子也安然无恙。
幸好,幸好!
我坐在车子里呼呼直喘粗气,今天天气不太好,路上车子并不多,不然我不撞到桥上,也得撞到别人的车子。
我伸头看了眼那座石桥,这个石桥下面是一条河,石桥两边毫无遮拦物,如果我稍有偏差,可能我就会一头栽进河里了。
看到这个情形,我更后怕了。
因为反应没有我速度快,我辆白色轿车没撞到我,结果撞上了另外一辆车子,两辆车子都斜到了路边,车主人正在那里扯皮呢。
我下车,过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那是正常开车吗?我看是你故意的吧?看到车子不减速,还直接撞上来,你想死别拉着我啊!”被撞的车主了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开着一辆银色奔驰,脸色非常难看,真的被吓得不轻。
“你喊什么喊啊?你这不是没死吗?”
撞人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一米六身高的样子,少说也有一百四五十斤,一脸的油腻,穿着黑色外套和裤子,里面的内搭垂着蕾丝,正好遮住肥肥的屁股,问题是还搭了一双白色平底鞋,这身打扮换个年轻的小姑娘或许还能看,可是穿在她身上太惨不忍睹了,衣品不咋滴,人品也不行,她撞到人非但不道歉,还说话特别难听。
一听这话,奔驰车主不干了,指着她的鼻子就骂:“你这个女人神经病院出来的?是你先撞的我,你特么不道歉就算了,还诅咒我,真没素质!”
“我就没素质怎么了?撞你怎么了?怎么没撞死你个老混蛋啊!”一听男人骂她,她也不甘示弱,口水飞溅骂得更厉害。
一听这两个人的对话我就无语了,如果刚才被撞的人是我,我肯定是吵不过她的,撞人是她,还这么理直气壮的真是少见。
围观的人不多,我刚一靠近,那个女人余光就瞟到了,然后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非常歹毒厌恶的那种,然后就指着我对奔驰车主说:“要怪你就怪她,要不是她躲开,怎么会撞到你?”
我被她这一眼给瞪愣住了,怎么,我躲开她的车还是我的错了?乖乖被撞翻才正常?真是个神经病!
奔驰车主三观比较正,一听她这种话,气得鼻子差点冒烟,声音拔高了一截:“你这种女人真是有病,我不跟你这种傻逼说话,报警吧,赔我修车钱。”
“报警就报警,反正有保险。”那个女人又回头狠狠地瞪我一眼,那种怨毒毫不掩饰,看得我头皮发麻。
不愿再停留,我调头就走,这种女人可能真的有精神病吧,我刚走几步,隐隐约约地我听她在身后恶毒地骂:“早晚被人撞死!贱表子!”
我有点火大,真想冲回去跟她对骂一顿,可是一想她那种不讲道理的人,我何必跟她一般见识,再说我再怀着孩子不能动气,万一到时再和她有肢体碰撞拉扯,伤到我的孩子可就后悔莫及了。
于是我就没理,开着车子走了。
何咏棋所在的这片公墓是新起的,远处可望见一片山丘,周围环卧着一条河,山青水秀的,应该是一处风水非常不错的安居宝地。
我停好车,拎着给何咏棋的东西,找到管理员报上她的名字,他帮我查了一下,然后告诉我具体位置。
平时日子过得太安逸了,今天出门却差点出了车祸,现在又走在亡灵的安居之地里,感觉到一种没有生气的凄冷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心里头莫名的就伤感肃穆起来。
一座座矮小的坟墓,一张张或笑或严肃的照片,曾经都鲜活地忙碌在这个世界上,可是现在他们安详地躺在这里,化成一抔黄土,除了他们的亲人,别人早已将他们遗忘,所以你说,人生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忙忙碌碌了一生又是为了什么呢?死后不过占有寸许地,什么都带不走。
何咏棋年轻美貌,如一朵鲜花,刚开始绽放,却没逃过命运的捉弄,为了爱情,她曾经奋不顾身,后来伤痕累累,结果放不下报复的执念,搭上了自己的一条性命,何苦呢?
我将在所有的东西摆放在她的墓前,看着那张笑得甜美的照片,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