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照?怎么会是薛照?不是白牧野吗?
看到他,我一愣,随即是漫天的失望。&29378;&20154;&23567;&35828;&32593;&936;&969;&936;&12290;&120;&105;&97;&111;&115;&104;&117;&111;&65287;&107;&114;
不过,眼下我没心情去伤春悲秋,我要赶紧弄清楚我孩子的状况。
“唐清,你醒了?”薛照欣喜若狂地冲到我病床前。
“薛照,我的孩子呢?他在哪里?他好不好?抱来让我看一眼!”我挣扎着就要起身,一连串的问题抛了出来。
薛照赶紧扶住我,略带责怪地说:“你慢点,小心伤口。”
“先别管我的伤口,我问你孩子呢,他在哪?”我小心地坐正身子,薛照跑去床另一头把床头部分摇得高一些,以便让我躺得舒服。
“你先养好身子,其他的等你身体好了再说。”薛照不敢看我的眼睛,含糊其辞地回答。
这态度一看就有问题,我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眼泪刷地就掉了下来,抓住他的胳膊连声问:“他在哪?你告诉我!他好不好?不要敷衍我!”
他心疼地看着我,叹了口气,伸手抹掉我脸上的泪,在我床边坐下来,“他……已经不在了。”
“什么意思?什么叫不在了?我辛辛苦苦怀了好几个月的孩子怎么就不在了?啊?”我一听他的话就疯了,声音瞬间拔高了好几度,陷入了一种疯狂状态。
他看着我,每个字都吐得非常艰难:“我找到你时,你就是这个样子,那个孩子被人取了出来,已经……没有呼吸了。”
听到这句话,我只觉得心脏好像被一只大手紧紧地握住,窒息的疼袭击着我,我只觉得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当我再次醒来时,天已经黑了,我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房间里没开灯,只有窗外路灯的光线隐隐地透进来,薛照坐在黑暗里,只可见一个黑色的阴影,如同一尊石雕一样,一动不动。
“薛照……”我想唤他,却发现嗓子沙哑得发不出声音,于是只能用手拍拍床沿。
他立马就听见了我的动静,黑暗中传来他惊喜的声音:“唐清,你醒了吗?”
同时起身,房间的灯打开,现出他的脸,见我睁着眼睛,他变下身子看着我:“你醒了!你终于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轻咳两声清了清喉咙,然后才低低地开口:“我想喝水……”
“稍等,我倒给你。”他倒了水,自己先尝了下试水温,才扶我起来喂给我。
半杯水下去,我略舒服了些,意识也清醒了,想起昏睡前他告诉我的关于我的孩子的消息,不由悲从中来。
“我的孩子……他真的……没了吗?”我哭着问,我不敢相信,更不愿意相信。
“别想了,好吗?你现在要做的是好好养好身子,孩子以后还会有的。”他拿了纸巾帮我擦眼泪。
“查到是谁干的了吗?”我抽泣着,声音如同啐了毒一般,“我要杀了他!杀了他为我的孩子报仇!”
何其残忍啊,将他从我的肚子里剖出来,然后害死他,简直是人性泯灭!
可能是我的表情太狰狞了,薛照吓得一愣,摇头:“没查出来,找到你时,现场没有别人。”
“那孩子呢?你把他埋在哪里了?我想去看看他。”
我每天感受着他的胎动,猜测着他是男还是女,想像着他长大了会像谁,他伴着我九个多月,我们休戚相关生死与共经历了很多事,可是他突然就离开我了,在我一觉睡醒后,永远地离开我了,我无法接受,要我怎么接受?那是我的骨肉啊。
钻心的疼,拉扯着我的身体。
“我都处理好了,不要再去徒增伤感了,终究是,你们母子没缘分,你那么努力保护他那么久,也已尽了心,其他的,不要再勉强了。”薛照坐在我身边,将我轻轻地拥在怀里,手在我的手背轻轻地拍打着,哄着我。
除了眼泪,我再也没有别的方式来表达情绪了,我哭得天昏地暗,我的天好像塌了一边。
薛照告诉我,那天晚上,走在前面的车子先是故意回忆速度,后来突然换了方向,君临天下酒店所在的位置略偏僻,那辆车子的司机明显对周围的地形非常熟悉,在几条小道上七拐八拐,就把薛照他们给甩下了。
当薛照顺着我的手机定位找到我时,就发现我被扔在路边,浑身是血,婚纱被剪开散散地盖在我光裸的身子上,旁边躺着我的孩子,他浑身冰冷早已没了呼吸,我的剖腹产的伤口也没有缝合,还一直在流血,幸好薛照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了我,并及时送来了医院,才救了我一条命,如果他晚去半个小时,估计我也随着我的孩子一起去了。
至于我为什么晕过去,因为车子里放了具有催眠效果的挥发性药物,对孕妇特别有效,就放在我的座位前,无色无味,所以我没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