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二人走到薛照面前,恭敬但强硬地说,“少爷,走吧。”
这两个人应该是薛先生的保镖之类的人,这是要强行带走薛照了。
薛照惊恐地睁大双眼望着这二人,显然没料到薛夫人会来硬的。
薛夫人从沙发上站起来,拎着手包就走,什么话也没说。
薛照的惊恐转成愤怒,没有号啕大哭式的激烈反抗,只对着薛夫人的背影冷笑说:“呵,你们就这样对我!我还不如你家里养的那条狗有自尊!”
一句话道出了心中的无限悲怆和愤怒,可是他无能为力,那两个人伸手一左一右架住他两条的胳膊,拽着就往外走。
我站在客厅的中间,看着这一幕粗暴的发生,也同样无能为力,薛照看向我,眼睛里浮起亮光又灭,似又有无限眷恋缠绵不散,在路边我身边时,只低声说了一句:“好好照顾自己,有事就去找白牧野,别一个人死撑。”
平静,平淡又朴实无华的一句话,却像是一句遗言,听得我鼻子直发酸。
我追到门外,那两个人将薛照拽进电梯,薛夫人由漠然地站在薛照旁边,最后冷冷地瞪了我一眼。
薛照的目光一直锁在我的身上,似有千言万语要说,又平静得让我觉得他很洒脱,直到电梯合上将他的视线阻隔。
电梯门合上那一刹那,薛照从我的生活中彻底消失了。
我看着紧闭的电梯门,又回头看了一眼空荡荡的房间,才惊觉这不是一场梦,薛照真的走了,他回了帝都,回到了他原来的生活里,我和他的这段人生交集短促而激烈,突然就被划上了句点,让我措手不及。
我走进薛照的卧室,所有的东西都是日常的样子,电脑开着停在游戏的画面上,杯子里的水喝了一半还是温热的,枕头立起来靠床头上,他时常喜欢半靠在上面玩手机,一包没抽完的烟扔在电脑后面,还有钱包,整齐地摆放在床头柜上……
他走得太突然了,什么都没带。
我看着那个只一看就价值不菲的钱包,突然生出了浓厚的兴趣,跟薛照在一起这么久,除了对他这个人的相貌性格和家世熟悉之外,其他的一无所知,这个钱包可能装载了一些他的隐私和秘密,我想一窥究竟。
打开来,里面有几张银行卡,全是钻石黑卡,一两千块现金,还有些票据,我抽出来随便看了几眼,几乎都是给我买东西的消费单,我继续扒着看,一张照片吸引了我的注意力,一张两寸白底的证件证,就压在一张银行卡的后面。
我抽出来,照片上是一个很漂亮的女生,精致的瓜子脸,秀美的五官,长发飘飘,看起来特别清纯,尤其是一双眼睛,水汪汪的,特别亮,泛着宝石般的光彩,这长相绝对是无数男人梦中情人的类型,
这难道就是那位姓段的女生吗?照片上的她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不知道她去世的时候是多大。
翻过来,背面竟然有一行字:“晶晶如莹,莹似晶晶,晶照照心,照心照晶。”
字迹尚幼稚,但一笔一划都写得特别认真,正是薛照的字。
这个女孩子叫晶晶,还是叫莹?
我记得上次我决定去医院做掉那个孩子之后的一段时间,薛照被吓得总做噩梦,有次他梦里叫小清,当时我以为他是在叫我,现在我才明白过来,他应该叫的是小晶或小莹,清和晶都是平声,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女孩子应该叫晶晶。
段晶晶,很美的名字。
莹,意为光洁如玉的宝石,晶晶像光彩夺目的宝石,光彩夺目的宝石如同晶晶,晶晶照在照的心上,照的心照着晶晶。
十六个字,道尽爱慕情深,幼稚的少年情怀晶亮如莹啊。
我有点感动,更多的是感慨,可惜了这么好的女孩子,可惜了薛照的一往情深,他对我或许是有一部分的爱,我想更多的是一种补偿心理。
我把照片装回去,将钱包放回了原处,关掉他的电脑,然后走出来关上了房门。
有很长一段时间了,我跟薛照并没有太多的交流,他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我忙自己的事也不打扰他,即使如此疏离,我知道这个房间里还有另外一个人,在我需要时我喊一声他就会出现在我面前,这种喊一声就能得到回应的温暖距离他在时并不觉得珍贵,现在他走了,只觉得这个房间里空得吓人。
别无他求,我只希望他回去之后能过得舒心自在一些。
没人知道薛照离开,接下来两天我的日子过得很平静,也有点颓废,白牧野没再打扰我,手机丢了,我的世界与世隔绝了。
这天晚饭时,门铃突然响了,我心里有喜悦也有紧张,我想除了白牧野不会再有人会来这个房子吧。
打开门,有点失望,竟然是韩熠。
他穿着笔挺的西装一脸漠然地站在门外,手里拿着一束玫瑰,红黄相间,分外好看。
“看来是很不欢迎我。”而他从我的表情轻而易举地读出了情绪。
“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