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江楚楚气得浑身颤抖,却不敢再大声指责了,只愤愤地看向她。
如果我承认,或许坐牢也会毁了我,但是林景勋他更值得被保护,他是一位官员,将来可以为社会做出更大的贡献,方周的父亲方贤达曾经对他赞誉有加,这样一位人才不应该因为冤枉而殒落。
我不伟大,我也会害怕,也想退缩埋头当一只驼鸟,可是我的良知和道德不允许我这么做,最后良知战胜了我对牢狱之灾的恐惧,我站起身,以一种壮士赴死的悲壮,对着审判席大声说:“不,是我刺伤了白牧野,我是凶手,林景勋先生是冤枉的!”
一言而惊堂,所有人全齐刷刷地看向我,震惊,意外,惊讶各色眼神,只有白牧野的眼中有怒火燃烧。
我现在终于可以确定,白牧野的这起公诉的目标就是林景勋,所以他才放纵着江楚楚针对我,正如江楚楚所说,他就是想借江楚楚之手将这些证据送上公堂,这样就不至于公开得罪林家,而这个恶人自然落到了江家头上,他和江楚楚联姻完全是出于利益,既然江家当了这个恶人,即使白牧野因为我而跟江家决裂,那么林家跟江家这个梁子就算结下了,两家自然也不可能联手,白牧野一举两得全身而退。
即使不能为己用,也要毁掉他跟对手联盟的可能性,真是好计谋啊!
前几天就算我不去找他求情,他也不会伤害我的,而我去找他,正中他下怀,不过想和我重温旧梦罢了。
那个旧梦,确实很美妙,即使我不知道他跟唐清之间发生了什么,也被他撩得差点无法把持,我也想维护他的利益,哪怕是看在他对唐清曾经的情分上。
可是,我不能这么昧着良心啊,所以对不起,只能破坏他的计划了。
我无视他,向审判席朗声道:“白牧野先生所说的并不是事情真相,真正的凶手是我,请审判长深入调查此事,不要相信白牧野先生的片面之词,还林景勋先生一个清白!”
江楚楚更没料到我会主动站出来认罪,她最初针对的对象就是我,没想到被白牧野给利用了,本来被白牧野给逼得山穷水尽了,现在我主动认罪等于给了她新的希望,她一愣之后就笑了,笑得那叫一个快意,只是笑着笑着,笑容就变得越来越苦涩,看得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心里也是苦的。
白牧野咬着牙,只是冷冷地看着我,没说话。
林景勋的律师只能再次请求我上台当证人,审判长准。
我将当时的事情经过如实叙述了一遍,一口咬定是我刺伤了白牧野。
法庭一时陷入僵滞。
“唐清小姐和我是什么关系,我想这事一调查就可以得知,曾经,她还为我还孕育了一个孩子,只是很不幸,那个孩子在我跟她的婚礼当天被人害了,让她受了非常大的伤害和刺激,这样一个对我有情有义的女人,大家觉得她会拿刀刺伤我吗?她说她在黑暗中没看清我,以为是我想非礼她,试问在座的各位,你们不了解自己老公或老婆身上的气息和味道吗?我跟她相爱了一年多,身体也交融了一年多,连孩子都有了,她对我身上的气味有多熟悉,不用我证明了吗?”白牧野笑了一声,打破了僵局。
此言一出,顿时引起共鸣。
我并不苟同:“对不起,白牧野先生,我失忆了,跳海之后我就丧失了记忆,已经不记得跟你的这一段感情了。”
“如果你真的失忆,为什么三番五次半夜跑去锦绣园,还准确地摸到了30幢503室?那可是我买给你的房子,我们的孩子也是在那个房间里怀上的,那里有我们的美好回忆,所以你才会去那里!”白牧野提高声音质问。
“因为我……并不是失忆,是人格分裂,唐清的人格会不定时苏醒,所以才会去锦绣园缅怀往事,但我本人对锦绣园完全没有印象。”事情演变到现在,我只能说出真话。
“真是越来越会胡扯!”白牧野嗤之以鼻。
“今天韩熠先生也来了,他是我的心理治疗师,你可以问他。”我看向韩熠,他一直肃容听着。
审判长问:“请韩熠先生出席作证。”
韩熠站起来,并没有走向证人席,没有任何犹豫地说:“她并不是人格分裂。”
“韩熠!”我不解他为什么要这么说,难道只是为了保护我不受伤害,还是想把林景勋推进火坑?
韩熠没理我,说完这句话后就再次坐下了。
监控录象里显示我三番五次跑去锦绣园的房子里,说明我并没有失忆,而韩熠的证词将我人格分裂这一说辞也给否了,那么我的证词就全部失去意义了,确如白牧野所说,在正常情况下,我熟悉他的气息,既然在黑暗中也不可能分辩不出来他的,就算因为吵架生他的气,也不可能动刀刺伤他,这纯属无稽之谈。
人格分裂这一毛病真的无法鉴定,因为两个人格都是正常人,没有任何精神上的障碍,这怎么给出一个实质性的证明?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