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了半天有点累,起身到院子里走动走动,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就想起韩谦的那个电话,联想韩夫人的话和白牧野反应,我猜想不会是官场上的事吧?韩谦刚回来承南就跟官场扯到一起去了,有点意外。
这时,大门突然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我一惊,就快步向大门走去,打开门,路灯有点远,这边光线略暗,就看见一个人影在向另一侧的围墙快速躲去,是个女人的影子,我追上去,她穿了高跟鞋跑不快,我几步就追上了。
抓住她的手臂,我猛地扯住她,“你是……”
借着微弱的光,我定睛一看,不由轻呼出声:“干妈!您怎么在…………”
谭倩赶紧捂住我的嘴,将我拉到围墙另一侧,警惕地伸头看了眼韩谦的大门口,见无人才放下手,表情明显有点不自然。
联想她之前在韩谦面前的局促表现,所以这会看到她鬼鬼祟祟地出现在韩府门外,我意外,也不意外,只是我还不是太明白他们之间的关联。
“我……路……路过这里……”谭倩轻咳一声,结结巴巴地说。
骗鬼呢,如果是路过,干嘛跑啊,我故意诈她,“还不跟我说实话,我在院子站半天了,早就听见门口有来来回回走动的脚步声了,来好久了吧?”
她脸色更加不自然,用手摸摸鼻子,“也……也没多久。”
看来真的是好久了,我不解地问:“那您来了怎么不进去呢?”
她跟韩夫人可是好朋友,完全可以大大方方地敲门进去做客的,可是她却没有,而在门口踱来踱去,真是令人费解。
她叹了一口气,拉起我的手很温柔地说:“没什么大事,我听牧野说,韩谦给你俩庆祝大喜,所以我就过来看看……他们没邀请我,我不好进去。”
“原来您是冲我俩来的呀,哎呀,您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呢?我可以出来接您啊。”我抱着她的胳膊,一时间感动又歉意,“您要是能来祝福我们,我是求之不得,白牧野知道肯定也特别高兴。”
谭倩抿抿嘴角,很欣慰点头,眼睛里似乎有了泪花:“反正看到你俩好,我就放心了,对了,这是给你的礼物。”说着她就去包里掏,然后掏出一个很大的红色布袋子塞到我手里,有些歉意地看着我,“时间有点仓促,我就急匆匆地买了,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干妈送什么我都喜欢,这都是您的爱女之心啊。”我接过来将袋子挂在手腕上,抱了抱她。
“那你进去吧,出来太久了他们会担心的,我回去了。”她回抱一下我,特别紧的那种,然后松开,告辞。
我看着她走到不远处钻进了车子里,启动离开。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眼手里的礼物,不由笑了笑,虽然没有父母的祝福,这些人给我的爱也足够多了。
谭倩在韩家门口徘徊那么久,这说明她并不想让韩谦他们知道她来过,所以我并没有把这个红袋子带回韩家,而是放到了车子底下,打算等出来的时候再拿。
回到韩家,白牧野和韩谦已经谈完事了,正跟韩夫人告辞,我也赶紧过去感谢她和韩先生的盛情款待,并说改天回请他们,然后他们将我们送到门口,看我们上车离开才回去。
我当然没忘记我车子底下的布袋,趁着扶白牧野上车的时候,我捡了起来。
回到家,我打开谭倩送的礼物,一看之下就呆住了,是一套银饰,上面雕着并蒂莲花,喻意夫妻相爱共结连理之意,分别装在几个不同的饰品盒子里,每一件都很精致,我们承南这边女孩子嫁人时,母亲会送一套银饰,“银”与“人”音似,意思是女儿从此是别人家的人了,祝福她幸福美满。
我心里暖暖的快被融化了,谭倩送我这个应该也是知道我没娘家人疼,所以才弥补我的,给谭倩发了条消息再次感谢她,但是她没回我。
白牧野问我这东西哪来的,我没瞒他,就说他妈来过了,专门送这个东西给我的,我没说谭倩鬼鬼祟祟在韩府外溜达的事。
到底算是他家人的一份心意,白牧野听了很开心。
“对了,今天韩先生接电话说的晋东省的事到底是什么事儿啊?”
白牧野一瞬间脸色有些严肃,“晋东省的一把手查出贪污,畏罪潜逃了。”
果然跟官场有关,确实是件大事,晋东省可是第一经济大省,结果出了这种事,事关国体确实难看。
我想了想觉得哪里不太对,“韩先生刚才说是收网了,是不是……”
我没说完,白牧野知道我想表达什么,点点头说:“晋东省的位置谁不惦记?可不是谁都有能耐坐稳的,屁股要是不干净,一旦被人抓了小辫子,掀下去是分分钟的事。”
我暗暗惊讶,晋东省一把手不干净,结果被人给逮住了,那也怪不得别人。
第二天,一大早新闻就出来了,晋东省一把手昨天夜里因为贪污受贿被查抄,结果不知道怎么就走漏了消息,他连夜逃跑去向不明,官方还下了通缉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