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笑,没再多说什么,这个问题到此为止,不能再继续了,否则我真是不识好歹了,岔开话题,和韩谦聊了会别的,就起身告辞。
刚出韩府大门,我的手机再次响起,是白震霆打来的,我心里突地一跳,这时间掐得也太正好了吧,接起来,没来得及说话,白震霆冷寒的声音传来:“回去!跟他直接说!”
“呃,我……”他竟然知道我没跟韩谦提这件事,我呆了呆,他又继续声色俱厉地说:“他都直接问你了,你为什么不直接开口说出你的要求?”
“你在监听我!”他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了,再不明白我就是傻子了。
“唐清,别再耍花招!回去!直接问他的意见,如果他有别的支持者,你就求他,软磨硬泡,一定要让他支持我!别忘了,你嫁给我的儿子就是我白家的媳妇,我好你就会好,否则大家都不会好,还有,别以为你跟白牧野领证了,你们俩就能相安无事一辈子,人生的路还长着呢,这才刚刚开始。”他威逼利诱,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我去说服韩谦。
我狠狠地挂断电话。
在身上四处翻找,果然在包的底部找到了小型窃听器,用双面胶沾住,非常稳固,我扣下来,用尽全力把它扔得远远的,暗骂:“老狐狸!”
无奈,我只再次返回韩家,哪怕做做样子。
韩谦对于我的去而复返,并没有表现出意外,再次让我落座,笑意盈盈地看着我:“你这丫头哪里都好,就是会藏事儿。”
“韩先生,对不起。”我低着头,非常歉意地说,“今天来……是想问问您竞选的事的,可是怕给您添麻烦,一直开不了口……”
他轻笑:“唐清,你知道我最喜欢你哪点吗?”
我抬头看他,摇头:“不知道。”
“赤子之心。”
“其实……说白了就是有点傻。”连我自己都这么认为。
“不不不,你不知道这个东西的可贵,我纵横商场一辈子,什么样的奸诈都见过,唯独这个东西是极其稀缺的。”他眼含赞赏,“其实你今天来我就知道你的目的,可是你并没有说出来,只是试探了一下就停了,这种分寸感可不仅仅是知分寸,它体现的是一个人的教养和善良,你不想让我为难,也不愿意利用我对你的喜爱,所以你不提,这真的让我很感动。”
“我……我没那么好,你越说让我越无地自容。”
来时并没想利用他的喜爱,可是刚才被唐元刺激后,我确实动心过的。
“唐清,回去告诉白震霆,我很讨厌他这种行事方式,至于他能不能成功竞选,三分努力七分命数,他的性格决定着他为人处事的方式,而这些方式又注定了他的人生走向,凡事有因果,他也不例外。”
“您知道是白震霆让我来的?”我很意外。
“白牧野确实找过唐元,也找过韩熠,就是没直接找过我,我想他也不想令我为难,所以找个中间人来缓冲一下,这种情况下应该不会利用你来求我的,唯一的可能性就是白震霆了。”韩谦三言两语就将事情分析个透彻,令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从韩谦的家中出来,我略略轻松了些,至少我得到了韩谦一句话,这足够给白震霆交待了。
白震霆仍在原处等我,看见他,他脸色很难看,我钻进车里,没等他开口问,我就直接把韩谦的话转告了,末了说:“韩先生猜出了是你让我去找他的。”
白震霆长呼一口气,“我知道了。”
没再多说什么,走到一个十字路口,他就将我放下来,让我自己打车回去,他还有政务要处理就不送我了,我心里暗暗鄙视他,需要用我的时候等半个多小时都愿意,利用完了就把我扔了,这种过河拆桥的行径谁都喜欢不起来,韩谦讨厌他是有道理的。
心里不爽并没表现出来,还很善解人意识大体地说,那您的公务要紧,我就不麻烦您了,您路上注意安全,然后下车跟他挥手说再见,人家没理我,一踩油门就扬长而去了。
刚才跟白震霆转达韩谦的话时,他一句都没有追问,这很不符合他的性格,也不符合常理,我怀疑我身上不止一个窃听器,再次翻找,结果在我身后垂落的头发里又发现一个,因为我是披肩发,这个小东西与头发同色,藏在里面根本不显眼,分量又极轻,我也没感觉到。
我想起进电梯时,白震霆突然歪了那一下,只有那次他离我最近,其他时候他都是站在距离我近一米开外的地方,如果手上有动作,我应该会发现。
我真的是无语了,这个老男人狡猾得简直让人生气,早算出来我会耍花样,所以留了一手!
现在韩谦算是明确拒绝了他,不知道他接下来还有什么动作,无论如何,希望他别再找我了,哪怕不认我这个儿媳妇,只要别让我再去干这种违背原则的事就行。
摘下来,气呼呼地扔进旁边的小河边,然后打车回家,晚上还要和薛照一起吃晚饭。
♂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