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我的抚慰,他满足地笑了:“我也爱你,宝贝,我一定要给你一个风光的婚礼把你娶回家。”
我心里也极其甜蜜,正想跟他腻歪一下,突然感觉似有锋芒在背,猛然回头,就见婆婆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们的门口,正目光生冷地盯着我们。
“妈……”我吓了一跳忙松开白牧野,刚才没关门,她出现竟然没动静。
“妈,有事啊?”白牧野也一怔,下床穿鞋走向门口。
“我找韩清。”
可能在阴暗的地方关久了,婆婆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阴冷灰暗的气息,连眼神都不例外,让人非常不舒服,她从来没笑过,她的脸就像一块坚硬的顽石,任你千锤百炼都凿不开一丝裂缝,我和白牧野不是没哄过她开心,徒劳无功。
我赶紧跳下床,换上甜美的笑容,走到她身边问:“妈妈,找我什么事?”
“你们的婚礼上,我不想见你妈!”她提到我妈又是一种怨恨的表情。
“这……”我看向白牧野,有点为难,我一生就这么一件大事,怎么可能不让我妈参加?而且又是我们母女失散多年刚刚相认的情况下。
“妈,如果岳母不来,我也会感到遗憾的,毕竟我和清清都希望得到双方父母的祝福。”白牧野赶紧蹲下来娓娓劝说。
婆婆却是油盐不浸,“韩谦不是有老婆吗?他老婆才是你正经的岳母,贾婉那个贱人连韩家的门都没进过!”
“妈,你不能这么说,贾……她可是清清的生母……”
“我不同意就是不同意!有她没我!”
白牧野看着婆婆发怒的脸,想了想轻声问:“您是不是不想看到岳母那张脸?”
经白牧野一提,我恍然大悟,我妈一直说去将脸调整回来,却一直没得时间,也难怪婆婆会介意,我赶紧说:“妈,您放心吧,我会让妈妈尽快去医院的,只是我们结婚时间快到了,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估计她去医院也来不及了,您看能不能让她先参加我们的婚礼,参加完了她立刻就去医院,国内医院她信不过,她想出去做。”
婆婆看了眼白牧野祈求的眼神,神情放松下来,“让她到时记得戴面纱出席,别露脸。”
“……好。”我只能接受,这事说到底是妈妈理亏,顶着和人家相同的脸,人家不高兴很正常。
这一夜,我做了一个梦,梦见唐母死了,她的遗体安祥地躺在老家的房子里,黑白遗照很肃穆,只有唐父站在她的身边,声音低落地说:“她一直想见你一面,想和你说一声对不起,却没能如愿,她死不瞑目啊。”
汹涌的悲伤将我淹没,眼泪无声地往下掉,我以为我不会难过,可是看见她安静地躺在那里再也不会像以前一样跳起来飞扬跋扈地骂我,我还是忍不住地想哭。
想起这些年的点点滴滴,她对我是很苛刻,也不是没有好的地方,我生病了她虽然骂我是个大麻烦,但也会带我去医院打针,我成绩下降她会骂笨得像头猪,但还会去学校跟老师说对我严加管教,她管我要钱说留给弟弟结婚用其实我回家她也偶尔会买件衣服送给我……
如果我是她亲生的,她待我不好,我应该怨恨她,然而我只是她捡来的孩子,即使对我不友善,也很好理解了,能将我养大已然是恩情。
从睡梦中哭着醒过来,好久都没再睡着。
我想,我应该去看看她。
白牧野问过我,我爸问过我,可能他们都是希望我在她最后的时间里去化解过这一段心结,否则等她死了,我只好带着这样一份怨活一辈子了,对我来说,不是一件开心的事。
第二天早上,白牧野上班离开后,我也出门直奔医院。
轻车熟路来到住院部,问了护士姓名,她告诉我房间号,我有点惴惴不安地走了过去,大概是一种近乡情怯的情绪。
门大开着,我刚到门口就看见我妈在里面,她削好了苹果,正将苹果皮扔进垃圾桶里,见垃圾桶满了,她还给拿出来,打算换一个新袋子,唐母躺在床上,受宠若惊地挥手制止她,“你别动,脏,让我家老头子干。”
她瘦了,以前丰腴的身体只是皮包瘦了,脸色青白,非常不健康的颜色。
我妈客气地说:“举手之劳的事。”
还是换了新袋子。
唐母唉声叹气说:“我知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感谢我帮你养大闺女,可我对她不好,我今天躺在这里就是报应,你不用报什么恩,没有恩,老天都知道没有恩……她到现在也没来看我一眼,可见我对她多坏啊,韩兄弟给了钱,牧野也给,他们都在还我,可是我受不起啊,真的受不起啊……”
说着眼泪就涌出来,顺着清瘦脸庞往下掉。
我在来看她之前,还是心气不顺的,可是看到这一幕,心里头有什么东西突然就放下了,生死面前,还有什么可计较的呢,连我妈都亲自来还这份恩情了,我爸给过钱,白牧野也给过,我想我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