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发生在一瞬间,在所有人惊诧震惊的目光中,两个人同时向楼下倒去。
刚才还是一副倾诉衷情的画面,转眼间就变成了流血现场,这是所有人都不曾预料到了。
都惊呆了。
我吓得血液几乎倒流,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果然出事了,我刚才的猜测没有错……
变故发生得太突然了,根本没有施救的时间和条件。
白牧野本想走过去的,可是婆婆算计了时间,在白牧野距离他们还有七八米的时候突然发难,白牧野就算身手敏捷,也不可能两秒钟突然跳到两个人的面前将他们拉回来。
我忘记了脚上的疼痛,跟随在白牧野的身后冲到边缘去看,呼呼的风声从空中呼啸而过,婆婆抱着公公像断了线的风筝急速坠落,很快就着了地,我仿佛听见扑通一声两人砸在地面的声音……
“爸!妈!”白牧野失了疯似地尖叫着,望着楼下,情绪瞬间失控。
幸好我爸和两名警察冲上来,将他拖离开。
刚才警察已经报警让人去准备气垫,只是这东西还没送到,婆婆就做出了选择。
白牧野瘫软着身子倒在地上,半天没缓过来,只有大颗大颗的眼泪从他眼中滑出,而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冲过去抱住他,心疼地眼泪也忍不住地往下掉,一念之间,父母双失,还是死在自己的面前,这种痛苦根本无法想象。
他挣扎着要起来,可是爬了两次还是倒下了,我用力将他扶起,然后他扶着墙壁就要往楼下跑。
我拉着他去坐电梯,他似失已经失去意识,我拉他去哪他就去哪,像一只没有生命的木偶任由我摆布。
我的腿也是软着的,毕竟那是我的公婆,我最爱的男人的父母,就那样从我面前跌落,我怎么能无动于衷。
在电梯里回过神来,才发现我妈一直跟在身边,她扶着我的手臂,自己的身子也在剧烈地颤抖,侧头一看,我爸他们全跟来了。
安慰的话说不出口,也没用,所以电梯里一阵死寂。
出了电梯,我们扶着白牧野就去了公婆坠地的地方,警察已经到来,迅速拉起了警戒线。
我们是家属,他们不会拦着。
可是我不能让白牧野过去,不想也知道十几层楼掉下来会摔成什么样,这场面万万是不能让白牧野看的,他受不了。
我抱着他,柔声哄:“老公,我们回家,好不好?”
然而他却一把推开,拔腿就跌跌撞撞地跑进了警戒线中。
酒店的霓虹灯光照着,他如同一只失控的受伤的小兽歪歪扭扭地蹿了过去。
我追上去,“老公,老公,回来……”
我想追上他将他拽回来,却跑不过他。
这时从旁边人群里突然跳出一个身影,打横就将白牧野截了下来,然后拦腰将他抱着,硬是扛了回来。
是薛照。
白牧野突然被人拦他,愤怒至极,他也不辩来人,挥着拳头就往薛照的后背砸去,毫无章法地,但是力道却用了十足,愤怒痛苦等情绪交织在一起,他好像终于找到了一个发泄的物体。
薛照咬牙忍着痛,无论他怎么捶打,他就抱紧他不放。
“车子在哪?”路过我身边,薛照也不停。
“在……在前面广场。”我缓过神赶紧追上去。
“老公,别打了,那是薛照,你别打他,他对你没有恶意……”我拉住白牧野的手,试图阻止,只是他的力气太大了,我根本拉不住。
“别……别拦他,我受……受得住。”薛照明显疼得喘不上气,却硬撑着,“让他打……发泄出来就好了……我……我没事……啊……”
我目睹着白牧野的癫狂,心疼得直掉眼泪。
一拳一拳打在薛照的后背上,发出沉闷的声音,也心疼薛照,又觉得对不起他。
不过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我打开车门,薛照把白牧野扔进车子里,然后自己坐进去,“开车,我送你们回去。”
我点点头,钻进了车子里。
我也吓得够呛,四肢发软,坐进车子里缓了一下才启动油门开车。
白牧野仍不消停,郁积在心底的悲伤情绪让他躁动,他扔是不停地锤打薛照,薛照坚忍地受着,不反抗也不阻止,他的嘴角都溢出血来。
“你拉住他!难道让他把你打死吗?”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出口对薛照吼,他都吐血了,白牧野的身手我是知道的,这时候没意识的状态下,出拳力量更是可怕,再打下去要出人命了。
“我没事……”薛照还是硬撑着。
“你傻吗?你这样任由他也没有用啊,他爸妈已经死了,难道让他再把你打死吗?”我看着这两个男人,不由就哭起来。
薛照见我哭,赶紧伸手抓住白牧野的手,白牧野打了